随著首相慕尤丁提出呈辞及内阁总辞,让其国盟政权的合法性危机落幕,但也开启了另一个充满变数的局面。基于不管是国盟、巫统或希盟,迄今没有一方展示明确和稳定的大多数支持,尤其新首相和新政权要如何组成,至今依然还是充满变数。

各党内外的合纵连横会如何演变?巫统倒慕成功后,会否如愿重返权力的顶峰?土团党又能否接受巫统的领导?尤其从倒霹州大臣到如今的首相,土团党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此,巫统、土团党和伊党的三角关系,会否变成马来政治的“三国演义”,土伊联手抗衡巫统?若加上马哈迪的斗士党、希盟的公正党和诚信党,马来政治可谓进入“战国时代”。

同时,东马各政党也扮演著关键角色,尤其是拥有8票的沙巴民兴党和18票的砂拉越政党联盟的动向更是令人关注。因此,当下可谓各方都有机会,但个个无把握。

政党的博弈不只在政党之间,政党内部的派系角力也暗潮汹涌。尤其是巫统,虽是压到慕尤丁政权的最后一根稻草,但这过程中也因此分裂为倒慕派和挺慕派。这一分化相信在短期内不只不会消解,反而还会因争夺相位和官位博弈而加剧。

未来的变动,不只是中央政权的改变,也可能牵动一些州的政局。希盟、土团党、巫统之间的合纵连横,会间接影响著三党有显著议席的州属,如吉打、马六甲、柔佛的州政权。

转化为民主机遇

无论如何,政党间的权力博弈,是政党政治的常态,若加以善用,这不只有利于政党间相互制衡和监督,也可转化为民主的机遇。譬如,我国政治的民主化,不管是1990年的两线制、1998年的烈火莫熄、2008年的308政治海啸或2018年509改朝换代,都与巫统分裂息息相关。

同样,在慕尤丁下台前夕,也曾提出跨党派合作和体制改革,以换取在野党的支持,不管其是否出于真心诚意,但至少说明了一个现象,在没有一党独大,政治分化下,要靠煽动种族主义和宗教政治上台是很容易的,但要维持政权的稳定和获得社会的支持,其就不得不走向中间道路,以争取更多的支持。

实际上,许多政治学者就指出,国阵及其前身联盟,之所以可以执政60多年,其中一个因素就是其中间政治路线,即不走向极端的种族主义或宗教政治。

因此,我国政治虽还没走出僵局,但只要政治的竞争,没有脱离宪政的轨道,前景并不完全悲观。当下的乱局,或许正是转捩点。

林建荣

《东方日报》副新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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