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咻…砰…咻…砰…咻…,夜空开起一朵朵灿烂火花,烟火下,大人小孩挂起笑脸。璀璨烟火,响连天的爆竹,不只是一时心花怒放,人们更愿意相信,这一连串的响声,会带来一整年的兴旺发。

于是,年复一年,路边的烟花摊,摆到成行成市,大家都选择性失忆,“忘了”大多数市面上的爆竹烟花,都是违禁品。烟花二字的牌子,大模大样地挂在显眼处,若是没看到,只能说,烟火迷濛了心。

一个个的烟花档,说是军火库,肯定是夸张了,但2月17日晚上,吉隆坡甲洞卫星市烟花档爆一爆,炸一炸,也让人看到了烟花的无穷威力。

说个小故事。

某家有位男子,年方三十六,正值壮年。那年大年初一凌晨,他就如往年般,与家人燃放烟花庆新年。卖烟花的人,告诉他,外国运来的,特大特猛,年初一放一炮,肯定全区最大最有气势。

他买了好一些,筒装的,带著兴奋的心情,期待除夕夜跨年的一刻。终于,放烟花时间到了,他点了一次,点不著烟花,原来湿水炮仗,他嘀咕了一下,心有不甘,再次去点燃烟花。说时迟那时快,轰的一声,特大特猛的烟花迎面轰上,男子脸部血肉模糊,一边的眼球也被炸飞,倒地不起。在医院扎挣了7个小时,他还是伴著烟花走了,从此,他再也看不到烟花的灿烂。

男子的家人,每年年初一,看到烟火,都会想起英年早逝的他,烟花越大越响亮,家人的心情就越沉重,老父老母,更是泪水往心里流。

多少特大特猛的烟花在大街小巷叫卖著,推销起来,全是最有气势的,但又有多少人会留意,这些都是监管不严,甚至不合规格的炮火。

烟花档爆炸,有人把矛头指向执法不严。执法太严,又有领袖跳出说不尊重华人习俗。民众呢?有没有责任?买的人卖的人,藏的人放的人,有谁不懂这是违禁品,有谁是没有责任的呢?追究起来,都是泪。

说太多也是徒然。明年今日,大家又会忘了曾经发生烟花档爆炸的那条大街,再次在午夜堆起期待的笑脸,点燃一炮又一炮的璀璨烟花,砰…咻…砰…咻…砰…咻…,红黄蓝绿的火光,忽亮忽暗中,闪耀著围看的人群。

佳节嘛,传统嘛,过年嘛。呵呵,又是这些说词。只有那些伴著烟火消失的生命,还有他们的家人,能真真切切告诉你,烟花,没有为他们带来兴旺发,有的,只是几许的伤感。

萧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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