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从吉隆坡上来金宝,参加朋友的毕业典礼。想来,距离自己的毕业典礼刚好已经一年了,这次以过来人的身份再度前来,一路的风景如此细致,却也轻飘而过,车速并没有在熟悉的视野中减缓,就如时间不曾为谁滞留半秒。

这也让我想起《摆渡人》电影中,陈末说的,时间一直在走,没有尽头,只有出口。

终于,我也站在人群中看著一个个毕业生昂首起步,欢愉难掩的表情,相互拥抱著生命中重要的那个人。

人生若说有分阶段的话,从婴孩的懵懂、上学求知的初生之犊、步入社会的就职人士、归隐烦嚣的退休者。当中不论我们是否追求到了各自的梦想,我们都大致会经历这些过程,这体悟我从中学就萌芽了,当然也不及出了社会的现在的我体悟得真切。这一步步成长的过程,不能说是心智上的成长,而是时间拉著我们重甸甸的身子,半推半就之下走上了。

人生这条路上,我认为可以用“旁观者”的身份去细细品味。如同上述说的,在毕业典礼上,我再度回到历史现场,看著过去的曾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件再度发生。我并非激动,而是替人感到激动。因为我能感同身受。

往后望,看著踩著我们过去脚步的人,究竟是不同的滋味,在心胸上演著风平浪静。

这是一种旁观过去的方式体会当下的心境。

而另一种旁观方式是,当我们身处在某事件之中,便难以跳脱出来,很自然就无法看清自己。

或许当中的我们沾沾自喜,或许我们悲天悯人,或许……若我们作为旁观者,我们又能以什么样的心态去理解眼前的这个人呢?我们是否能跟当事者站在同一立场去思考、感受(同理心),还是只是表示出一种触及内心情感的感受(同情心)。

很多时候,我们能清楚地意识到自身作为国人身份,并积极争取属于自己的权益,从而批评那些损害我们利益的政策,这是值得欣慰的。

但更多时候,只能听见一味咒骂的声音起伏于耳边,却无法听见当中的逻辑性与因果。

很多人仅仅关注在于自身的利益受损,而非真正理解到当中的来龙去脉,作出无理由一面倒的批评。

其实我们更应该以旁观者的角度去分析与整理事件的脉络,进而做出相应的评论才不失偏颇。

无可否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选择的方向异同,冷静则往往是当中不可或缺的基础。

我们一生或许会碰到许多的坎,有些是当下的,有些是再度重现的,时间一过也不再是什么大事。何不在历史的现场中去感受过去的自己,虽然现今已是路人;何不退一步去思考,像是路人来凑热闹一般,审视别人的燃眉之急,最终得出最佳的解答。旁观自己的人生,也是一种趣味。

张兼荣

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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