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立宪制的用意,就是在保留君主的前提下,通过立宪,限制君主的权力,树立人民主权,因此君主的角色,往往只是国家的象征。在马来西亚君主除了是国家象征外,也是马来民族及伊斯兰教的捍卫者。

然而,在不同的社会结构、历史及文化的演变下,一些君主立宪的国度里,君主仍有著有形或无形的政治影响力。因此,一旦世袭的统治者与民选的政权,对权力的诠释与认知,有所不同,甚至牵涉到资源及利益的分配时,冲突和矛盾在所难免。

柔佛州王室与巫统权贵,在一马公司课题上的交锋就是最新的例子,也再度引发王室干政的议论。在首相纳吉缺席针对一马公司课题举行的“毫不隐瞒”对话会,而遭柔州王储批评后,巫统的旅游及文化部长纳兹里就指,柔州王储要超越政治,就不要插手政治,否则就会如政治人物般遭围剿,并劝请马来王室与统治者远离政治。结果巫统部长的言论,引起轩然大波,不只引来王储的反击,也遭到投报,并被警方开档调查。

在纳兹里与柔州王储互相攻讦前,柔州苏丹也在州议会开幕礼发表施政御词时,谕令州议会重新检讨《2014年柔州房屋及地产局法案》。该法案在去年一开始提呈时,因给予苏丹主导及介入的决策权,在引起争议后,遭到撤回修订。如今苏丹谕令州议会重新检讨,显然事件还没落幕。

在过去,也不时发生统治者在大臣人选上,如在国阵登州大臣、民联雪州大臣课题上,扮演著一定的角色。因此,一些人认为在马来政治权贵在政治上日益集权,在经济上日益垄断时,封建保守力量的扩张,反而是一种制衡。但是,当社会仍有强大的效忠与尊君的意识时,这种制衡的作用,对民主的建设是有局限的,甚至从长远而言,对健全的体制是一种伤害。

无论如何,公民社会应在两权相斗时,积极的开展民主运动,打造更民主的体制,冲击人们封建保守的思想,这才是打造一个更民主及现代化国度的长远之计。否则,在借封建保守的力量来赶走腐败政权时,可能迎来的是另一种专政。

就如英国的历史学家、自由主义者阿克顿(John Acton)所言,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腐败。因此,腐败的政权固然可恶,但绝对的权力、无法制衡的权力比腐败的政权更加可怕。

林建荣

《东方日报》副新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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