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即将在11月29日进行第17届州议会改选,提名日落在11月15日,在选委会公布选举时程以前,沙巴州选就已经陆续开打,各党潜在候选人纷纷上山下乡接触选民,举办造势活动为政治动员暖身。
国盟不是这一场大型选举的要角,毕竟2022年第15届全国大选之后,沙巴土团党国州议员以沙盟名义脱胎换骨,加入团结政府,在沙巴土生土长的立新党和进步党也在大选之后离开国盟,导致国盟在沙巴面临崩盘之痛,时至今日这个冲击仍未消散,因而在国盟不足为重的情况之下,沙盟、国阵、希盟、民兴党才是沙巴州选的主要角逐者。
尽管四个角逐者属团结政府的成员党,他们在州选却是冤家关系:沙盟与国阵确定全面开打,希盟同时跟沙盟和国阵展开议席协商以避免选区提名重叠,民兴党自我粉饰为沙巴最强在野党,决定单独挑战73个州议席。整体看下来,沙巴州选更像是团结政府网内互打。
值得一提的是,前首长沙菲益领导的民兴党出战全数州议席,但该党的战力集中在拉抬华裔选民的支持,反之,无论是在穆斯林土著或卡达山社群,民兴党的政治曝光都不如沙盟、国阵、甚至也不如立新党、和谐民主党等其他本土政党,原因为何?
近期,民兴党从空战到陆战无不对准华裔,通过结合当地网红谈论时事推高曝光,以客家话的短视频跟选民政治沟通,勤跑华裔选民比例较高的选区,民兴党的一系列操作意在瓜分希盟基本盘。笔者认为,沙菲益专攻华裔票仓的理由之一,跟民兴党在其他族群和地区的实力不如往昔有关。
不用怀疑,沙盟毫无政党品牌可言,更不用说政治诚信,这个政党联盟本来就是一个权宜性婚姻(marriage of convince),沙巴首长哈兹兹就本身就是一位充满争议的人物。沙盟内部的政党和领袖不是跳槽履历丰富,就是深陷贪腐丑闻(如采矿制造舞弊案),然而,沙巴政治竞争聚焦在个人声望、桩脚动员、家族势力和肉桶政治,尤其是在土著社群,各党几乎都在打资源消耗战,也因为如此,手握州政府资源的沙盟,以及在联邦坐镇乡区发展部的国阵巫统,当然在土著选区较有优势,在沙盟、国阵火车对撞的战局里,相对单薄的民兴党就面临边缘化的危机。
与此同时,沙巴民兴党在卡达山社群的影响力也不被看好。2020年民兴党、希盟和民统党组成联军,当时民兴党赢得的23席中,不乏卡达山杜顺-姆鲁人居多的州议席,可谓情势大好。然而,随著民兴党与希盟决裂,外加民统党在2021年8月加入希盟,前民兴党署理主席彼得安东尼另起炉灶,创立民主和谐党,全面经营卡达山票仓,而且民兴党于2022年大选深陷滑铁卢,包括卡达山背景的副主席雷京败走兵南邦,使得民兴党在非穆斯林土著的政治动员走向衰落。
这也是为何,自2022年大选之后到沙巴州选前,民兴党数度表态有意跟立新党和沙巴团结党合作,一来希望透过卡达山政党扩大票源,二来是透过这些政党“洗白”沙菲益卷入核发临时停留证(PTI)给菲律宾和印尼移民的争议事件。
希盟流失沙巴华社支持
沙巴民兴党应该能凭著沙菲益的声望,持续巩固在沙东地区的票席,然而,其他地区穆斯林土著和非穆斯林土著不一定把票投给民兴党。在此前提下,华裔选民就是民兴党可以进一步扩张版图的战场。
沙巴华裔选民向来较倾向希盟,但是,由于沙巴州选属于期中选举,联邦主要执政党的希盟,安华内阁的政策绩效和部长表现得接受选民考验,最重要的是解决民瘼的能力,联邦是对归还40%税收的立场就逼得希盟一个头两个大。另外一方面,因为希盟采取跟沙盟和国阵协调议席的避战策略,导致希盟失去议题主导权,而且与沙盟的链结,也让行动党和公正党被指跟贪腐者同流合污,为了政治利益不惜包庇卷入采矿执照舞弊的沙盟领袖,这些都导致希盟逐步流失沙巴华社支持。
与此同时,沙巴行动党陷入派系内斗,草根出身的潘明丰和廖晖晖10月11日退出火箭,掀起基层退党的阵风,向州主席冯晋哲领导团队表达不满,令基层和华裔支持者感到失望,因为如此,沙巴火箭乃至其他希盟盟党也受到牵连。
民兴党此时趁虚而入,一方面将火力对准不为沙巴华社所好的哈兹兹跟沙盟,强化最强在野党的色彩,另一方面,沙菲益强调沙巴州选不影响民兴党对联邦政府的支持,志在给沙巴华社派定心丸,以便对沙盟不满、对希盟失望的华裔可以安心票投帆船,提高民兴党在城市选区、半城市选区和混合选区的胜选可能。
民兴党强攻华裔票仓的确是一记奇招,至少足以打乱希盟阵脚,促使行动党不得不改变选举布局,委派陈泓缣和黄诗怡两名国会议员参选,期望达到固票效果。然而,沙菲益转战华裔选民其实是一种战略性萎缩,对政党发展意义不大,毕竟沙巴政坛的主战场是在穆斯林土著和卡达山社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