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2日,约三十多名学生、社运人士与公众在国会大厦外集会,高喊“下台,下台!”,并递交备忘录,要求教育部长法迪娜辞职,他们促请政府采取有效措施,重建公众对教育体系的信心。青年性别倡议组织“Pocket of Pink”更发出最后通牒,若教育部在30天内仍未落实改革诉求,部长便应引咎辞职,让能重塑信任的人接任。

这场抗议背后是我国校园安全危机的全面爆发。教育部数据显示,2024年全国校园霸凌案件高达7681宗,比前一年激增五成,其中中学占5689宗,几乎是小学的三倍。2022年为3887宗、2023年4994宗,数字连年攀升。冰冷的统计背后,是一幕幕令人心碎的悲剧。

八月,拉曼理工大学两名学生先后坠楼轻生,家属指称其中一人曾遭霸凌;七月,沙巴一名13岁女生坠楼,同样疑与霸凌有关。更早前的国防大学惨案——学生被同窗用熨斗烫死——成为全国首宗因霸凌致死的校园事件,震惊社会。

撰写备忘录的“安全校园秘书处”指出,全国学生安全危机已非单一纪律问题,而是“系统性失败”。他们呼吁政府立法防治霸凌与校园性骚扰、强化心理辅导、建立匿名举报机制,并定期进行校园安全审计。马来西亚教育家长行动小组(PAGE)主席诺尔·阿齐玛直言:“霸凌往往始于家庭,学生从父母身上学到霸凌,并在学校中被进一步强化。”

然而,真正的关键不在于个别政策的修补,而在于政治问责。团结政府内部有议员认为教育部长辞职无济于事,但这种说法恰恰忽视了“政治责任”的核心意义。

在成熟的民主制度中,部长为其主管领域的系统性失败承担责任,是政治文明的基本原则。2014年,韩国总理郑烘原基于“岁月号”沉船事故导致304人罹难而引咎辞职;2021年,台湾交通部长林佳龙在太鲁阁号列车出轨造成49人罹难和309人轻重伤事故后请辞,出于对公共信任的尊重,没有部会首长会借口以辞职于事无补来逃避责任。政治责任并非寻找替罪羊,而是制度自我修复的机制。

如果部长高薪在位,却无需为失败负责,政府运作便会失去反省与改进的契机。问责的意义,从来不是“让谁下台”,而是“让制度重新启动”。

校园安全,不只是教育议题,更是政治伦理的试金石。教育部长辞职,也许无法立刻终结霸凌,却像征一个政府是否仍有面对错误、承担责任的勇气。只有当政治人物愿意为失败负责,人民才会相信,下一代的校园不再是恐惧的温床,而是希望的起点。

毕竟,身为政务官的部长承担政治责任,并非承认有罪,而是履行一种道义义务——超越政府的盘算、政党的利益,乃至个人的前途。这正是政治文化能否成熟的关键分水岭。

陈锦松

曾任北京英迪经贸学院常务副院长及驻中国办事处主任、南方大学学院国际学生处总监、UCSI大学中国区总监、新纪元大学学院招生处资深主任,大同韩新传播学院文化事业处主任,报社社论主笔、杂志主编,先后旅居中国北京、上海、广州、重庆10馀年,现为独大董事及吉隆坡建设大学中国区运营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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