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4年大选期间,特朗普以强烈的孤立主义和“美国优先”口号赢得支持者青睐,他承诺迅速结束乌克兰战争、减少对盟友的承诺等。然而,进入2025年,他的实际行动似乎偏离了这些承诺,这引发了质疑:这位以颠覆建制派著称的领导人,是否已悄然转向传统外交轨道?

例如,特朗普未如承诺的那样在“24小时内”结束乌克兰战争并停止援助,反而承诺向基辅提供更多军事援助,甚至一度鼓励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直接打击莫斯科,尽管后来收回言论,这与他在竞选时强调的与俄罗斯总统普京谈判、永久停止援助的立场大相迳庭。

在欧洲事务上,特朗普原本被视为北约的批评者,但如今表达了对北约的喜爱,这也违背了他长期以来敦促从欧洲脱离、转向亚洲的孤立主义倾向。中东政策同样出人意料:特朗普允许以色列为所欲为,并应以色列要求下令美国轰炸伊朗,试图摧毁伊朗的核计划,却以失败告终,这与他过去避免卷入中东冲突的承诺不符。

此外,在对中国政策上,特朗普同意英伟达恢复向中国销售先进晶片,和他之前承诺通过出口管制遏制中国技术进步的意愿相违背。这些转变不仅引发了美国右翼人士如马乔里泰勒格林和史蒂夫班农等昔日忠实支持者的尖锐批评,也让观察者们质疑其一贯的“美国优先”原则。

西方世界对特朗普这些外交转变的解释大致有三种。

第一种观点认为,这是外交政策“建制派”的胜利。特朗普虽试图通过任命忠诚分子如国防部长赫格塞思和国务卿卢比奥来掌控局面,但由于其管理能力不足和机构内部阻力,这些努力未能奏效,导致政策实质上延续了传统建制派的轨道。

第二种解释是,认为特朗普是在适应现实:他认识到与普京的“友谊”无法轻易结束乌克兰战争,于是通过增加援助施压谈判;在中东,面对伊朗核问题的僵局,他选择支持以色列的军事行动以应对地区变化;对中国,意识到全面经济战的代价过高,转而寻求某种妥协。这显示他正在学习和调整,而非被深层国家操控。

第三种解释则聚焦于特朗普的个人自负:这些转变源于他对形象的痴迷,例如向乌克兰提供武器是为了回应普京的“羞辱”,轰炸伊朗是为了展示掌控力,而非战略考量。这种观点认为,他的政策缺乏连贯性,主要受个人情绪和奉承影响驱动。

然而,我认为以上三种解释都不全面,这都忽略了特朗普外交处理的本质:他始终遵循竞选宣言中的核心理念,即“美国优先”的战略目标未变,这些看似“转变”的事件不过是过程中的策略调整,而非战略转向。我们不应将战术层面的灵活性误读为理念的背叛。

特朗普的战略一贯是维护美国霸权、避免无谓消耗,并通过谈判或压力实现利益最大化。例如,在乌克兰问题上,增加援助并非永久承诺,而是短期策略以迫使普京让步,最终目标仍是快速结束战争;对伊朗的轰炸,看似卷入中东,但实为响应盟友以色列的压力,旨在快速消除威胁只打击核设施,而没有打击其他伊朗目标和进入地面部队,这非长期占领,避免了更深陷阱,符合他的孤立主义本能;恢复晶片销售则是一种贸易谈判筹码,目的是在关税战中换取中国的让步,而不是放弃遏制中国的长期战略。

这些策略方法如同一场棋局中的棋子,服务于不变的“美国优先”大局,如果我们只盯住单个棋步,便会错判整盘棋的走向。

马岩岩

毕业于英国伦敦国王学院,国际关系专业,长年从事国际政治研究和评论,游走于世界的国际记者,关注人性与政治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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