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州选举已经正式开打,并于本周六进行投票,一般认为此次州选是希盟与国阵组成团结政府后的第一次考验,亦是国盟是否能顺利南下的试验田,无论如何,相信变数应该不会太大,若无意外的话,团结政府要守住槟、森、雪三州并不困难,而以伊斯兰党为主的国盟要稳住丹、登、吉也不会大变动,至于双方能否在各方的居多数州属斩获更多才是重点,毕竟这次6州州选,相比以往更考验脑里激荡,尤其是对昔日那些忠心的选民而言。
        
去年大选,人们顶多一贯认为是希盟对垒国阵的战役,而“喜来登政变”后被指是“窃国”行为的国盟是罪魁祸首,结果无论是国阵抑或希盟,都把重心花在批判对方的宣传上。但大选成绩一经开出,国盟竟成为民选第二大党,并且在北马的支持率水涨船高,从北一路直逼到中、南马的各乡镇选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各大巫统为主的选区,国阵几近兵败如山倒,比预想的还要可悲。
       
原为希盟世仇的国阵,在巫统的领航下决然合作组成团结政府,反而不选择与巫统的劲敌──土团党合作的伊党组成新政权,让那些在2018大选后盼望实现马来穆斯林大团结的人士大感错愕和失望。

然而更怪哉的是,去年大选至团结政府组成再度刷新本国政党政治的新观感和焦虑,究竟还要相信谁才好?国阵支持者要面临和行动党合作的窘境,希盟支持者要面对与巫统合作的困难;即便是无法夺权的国盟,若跟国阵再度合作,也难免将重蹈“喜来登政府”时期的纠纷和恶斗,惟当前局势还算侥幸,巫统与行动党的合作为其相继提供宣传弹药,即使伊党早前也曾透露希望加入团结政府也罢,忠贞的铁杆支持者视精神领袖为参考,不会有太多争议。
     
基于此现状,人们经常在引用那句恒古不变的歪理,即19世纪英国首相巴麦尊子爵的名言:“没有永恒的盟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我们的利益是永恒的”,来服膺于目前的政治常态,但这句话的重点是背后被忽略掉的那段,即是“职责是为国家谋求这些利益”,而非人们经常乱引用的,以政党的利益为基础。顾名思义即是,这不是单纯以政党间为出发点的说辞,而是政党合作的前提,是否符合国家和国民的利益。

为国还是为个人利益?
      
至于国家为何物,这就更难倒我国各族群背景的选民了,团结政府根据首相安华的说法,当下组成联盟是为了把利益交还给国人和进行改革,但国阵的老大哥巫统是否真有此意则难说,明显来看是更符合拯救该党之利益为主。至于由伊党所领航的国盟更毋须赘言,若伊党的最终目标是打造单一的宗教和族群为首的国家和法律,那么这将违背我国多数人的意愿。
     
但从各方的合纵连横的污点来看,都逃离不了被鞭笞的经历,希盟此前的各类“两线制”反对党联盟助长了伊党的威望;国阵在丢失政权后选择与伊党组成盟友,意图推动更极端的种族与宗教政治;希盟虽在上届大选一度赢得政权,但与土团党结为盟友和抹白粉饰老马等举动,再加上国阵与希盟组成合作关系,都足以使这次的6州选举,再还未开打以前已蒙上重重阴影,旧的可以不提,好比反对党就经常合作分家实属便饭,但如今两大阵营在国、州皆有执政,所以选择逃避或摆烂,无法为自己加分和拉票。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没错,但也考选民的智慧多寡,而各别的利益又不尽然是这么回事。国盟会俘获选民的支持,皆因国阵和巫统的腐败和弄权,引起了马来穆斯林的极度不满,而这种改变,却与支持希盟的选民有所抵触,尤其是在城乡区域、族裔和宗教背景、政治认同等等都有不同的考量。

乐观方面,是政党的政治光谱愈见明显,有益于选民来分辨投选的政党是否将兑现承诺、而非空口说白话,只为个人利益来蛊惑和背叛国人;但悲观的是,若各方因恶斗和捞票而导致演化为极端,这又将不利于国家的整体利益和发展。究竟如何是好,没人说得准,不敢断估妄论,就此点到为止。

陈海德

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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