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3日,下台一个多月的前首相纳吉正式被反贪会拘捕。次日,纳吉成了我国史上首个在法庭被控刑事罪的前首相。如今,5年已过去了,是否应该特赦纳吉成了常被讨论的议题。

自从纳吉被定罪并于去年终极上诉失败入狱后,要求赦免纳吉的声音从未停止。随著6州选举的到来,要求赦免纳吉的人士甚至提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论述,如释放纳吉能阻止绿潮,唯有依靠纳吉的高人气方能制止绿潮蔓延,避免团结政府被国盟击垮。

这些人提出,对比纳吉入狱前在各个州选扮演超级助选员成功让国阵大胜,纳吉入狱后国阵却在全国大选一败涂地,国盟也乘势崛起,因此团结政府唯有让纳吉重获自由才能有生路。

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看来,纳吉应该不会在近期被赦免,不过如果真如政治分析家预言国盟会在州选大有斩获,这些要求赦免纳吉的人士肯定会拿此来大做文章,指出如果让纳吉助选就不会惨败至此。

事实上真的如此吗?无可否认,民间确实有缅怀纳吉的情绪,不过怀念纳吉执政时期并不代表认可其为人处事。除了少数狂热铁粉相信他是被冤枉、被政治迫害外,大部分人都应该清楚知道纳吉确实犯了法,被判入狱是适当的处分。如果贸然释放纳吉,不见得团结政府会有加分效果,反而会让社会大众有不好印象觉得团结政府为了政治利益可以没有底线。

与其赦免纳吉,不如找出为何民间会怀念纳吉并对症下药。首先,大家必须客观正视纳吉执政时期的的各种利弊得失。无可否认,纳吉执政期间固然有很多弊政,抛开一马弊案不谈,纳吉在言论自由、民主改革等等方面肯定不及格。然而看待经济民生方面,纳吉政府并非一无是处。

举个例子,纳吉上台之初曾誓言要带领大马走出“中等收入陷阱”,在2020年成为高收入国家之一。而后来世界银行于2021年,也就是纳吉下台三年后,估计大马将于2024年至2028年期间加入高等收入国行列。虽然比2020年迟了4至8年,至少大马到了迈入高收入国的目标不远处。

归功于纳吉政策?

自从纳吉下台后,大马已换了4次首相,这些后纳吉政府的共同困境是,他们的经济方向并没让人觉得与纳吉时期有明显太大的不同,而人民普遍认为纳吉时期的经济尚好。所以如果当前经济情况良好,人们都归功于纳吉政策,相反如果经济境况恶化,则是因为后来的政府浪费了纳吉时代打下的基础。

一些原本被对手攻击的政策,如消费税(GST),现在也被似乎被“平反”了,政府甚至不否定重启消费税的可能性。这也加深了人们有关“纳吉被政敌过度妖魔化,连善政也被说成是恶政”的印象。

归根究底,后纳吉时代的这些首相和财政部长,包括安华,并没有推出很明显不同的经济政策让人民有方向感。当年巫统党国威权政权时期,新上台的首相如1981年的马哈迪、2003年的阿都拉及2009年的纳吉都能很快推出自己的经济新方向,并迅速建立能让自己区别于前任首相的新品牌。

反观2018年首次政党轮替以来,如果问民众这些首相(和财政部长)在经济方面有什么特点,除了“马哈迪的希盟政府砍了不少开支”或“慕尤丁及沙比里推出一些政策协助受新冠疫情影响的群体”之外,恐怕没人还能指出多少。不管是第14届大选后的马哈迪或第15届大选后的安华,上任后都在经济议题上摆出从长计议的姿态,但就是没趁热打铁,挟著选后的馀威迅速把国家经济方向奠定下来。
安华上台已超过半年,是时候让人民看清楚“安华经济”或“昌明经济”的轮廓。

杨启贤

群议社社员及时事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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