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政治?不同人会对政治有不同的侧重点。一个传统的定义是,政治是有关管理众人之事,由此,也衍生出立法、行政、司法等国家机关。也有人认为,政治就是制定与执行公共政策的过程与成果。

有人则干脆说,政治就是有价值的东西之权威性或威权性分配,说白了就是让什么人得到什么,得到多少,如何得到?这是从分配的角度解读政治;只是有分配首先须有生产,没有生产,何来分配的东西。

据此,政治也可从供给与需求两方面来解读,而这些主要还是有关实现目的的手段与工具,是属于工具理性范围事宜。

那什么是政治目的?一种看法是,目的是为公民/国民/个人或群体创造自我实现的条件,如人人有用武之地,生活无后顾之忧。当然,这只是最基本的条件。不同人会有不同性质与层次的需求。其中,国泰民安,可安居乐业应是最一般的要求。

要如何才能做到国泰民安?学界一般多认为关键在于善治或良好治理。什么是善治?联合国发展计划处曾提出善治应具有9个基本特征,即参与;法治;透明;回应性;共识取向;公平;效率与效益;当责及策略性视野。当然,不同人可能会认为,可以增减一些特征。

至于要如何实现这些基本条件,学界与主流媒体通常会认为,只有经由民主这个机制,才可能实现这些基本要求。事实是否如此,则见仁见智。

治理危机

支持民主(多指有选举及由选举产生的政权)才能实现善治者会举出先进民主国家,例如英美。只是先进发达民主真的是治理得当的国家吗?应该说也未必尽然,君不见今天有许多先进发达民主国均面对各种各样的挑战吗?

2008年美国的次贷危机、2010年欧洲债务危机、2016年英国脱欧,同年美国出现民粹主义总统、2021年美国发生国会暴力事件;法国不时出现大规模反政府示威;日愈多的欧美人越来越不信任政客,甚至不信任政府与公共机关。

这些均显示,即便是发达民主国,实际上也面对治理危机,甚至是正当性危机;其后果之一便是社会日趋割裂,部落主义与排外情绪日趋强烈。

至于不发达的民主国如亚洲最早的民主国印度与菲律宾也是问题重重,腐败盛行,很大一部份人长期陷入贫困陷阱而无法脱贫,更遑论人人有用武之地(有业可就),生活无后顾之忧。可见,选举民主与善治未必有因果关系,在一些多元族群、教群、语群的国家,选举民主甚至可能是乱源。

伸言之,选举民主若处理不当,反而是坏事,如泰国、缅甸、伊拉克等。这里要突出的是,不是选举民主本身是好是坏,而是要指出善治与民主未必有因果关系。

反过来说,非选举民主型国家或一般所谓的威权国家或民主与威权并存的混合政权(如新加坡)也是有可能出现一定程度的善治。当然,许多威权或专制国家也是腐败透顶的,这里只是要指出政体与善治未必有必然因果关系。(待续)

孙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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