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到积极反中份子余杰的新书《美国左祸与自由危机》一书，觉得颇有点意外。
通常中国境外的反中人士多是扬西贬中，特别是扬美贬中的自崇美派，可这位自称是为自由与上帝而斗争的“自由勇士”却令人耳目一新，执笔狼批美国“左胶”，即死硬左派人士，认为这些左胶是美国的“左祸”会断送美国的自由传统。一般来说，扬美贬中者多是赞美美国式自由主义与进步主义的美国胶，可余杰却是美国胶中的右胶而非左胶。
什么是左胶？余杰认为左胶就是美式自由与进步派。在美国，右派保守主义者通常把美式自由派与进步派称为左派。在政治上，这类人多倾向支持民主党而右派则较倾向于支持共和党，本来按照自由民主政制的基本原则，不论是左或右，自由民主的政治应是拥抱多元包容，平等对话，折衷取舍，异中求同的妥协主义者，可当代美国左胶与右胶则是水火不容。
如拜登总统竟然说特朗普是半法西斯主义者，而特朗普则说拜登是国家敌人，法西斯主义与国家敌人均是严重的贬义词，可美国政治意识变得如此针锋相对，也难怪9月时经济学人杂志有一期的封面是“美利坚分众国”（The Disunited States of America），而且封面主题是一个摇摇欲坠的自由女神。
美式民主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可悲地步，美国也竟然还有脸用民主当做进攻威权国家的堂皇武器，未免予人一种马不知脸长的观感。也难怪越来越多发展中国家对民主的威权论调兴趣缺缺。对发展中国家言，重要的是实利实惠，发展而不是意气之争或被当成攻守武器的意识形态之斗争。
余杰分析了这百年来左胶如何为祸美国的来龙去脉，解释为何美式左胶会以自由为代价，开启专制的奴役之路；何以自由堡垒的美国会陷入分崩离析与价值混乱的危机？
自由与平等之矛盾
余杰的论述前提是，民主与社会主义虽然都讲平等，可民主是在自由中追求平等，而社会主义则试图用强迫与奴役来实现平等。换言之，社会主义到民主是《通向奴役之路》（The Road to Serfdom），这是道地的自由至上论者的一贯论断。诺贝尔奖经济奖得主海耶克（Friedrich Hayek）早在1948年便写了《通向奴役之路》这本反社会主义的名著。
只是，民主真的是通过自由来追求平等吗？在政治经济学界，一般的看法是自由与平等是对矛盾，两者只能在一定程度上相容，若推到极致，两者便是天敌，如价值多元论者以赛亚柏林（Isaiah Berlin）便很强调这一点。实则，当前美国矛盾的一个方向重点便是自由压倒了平等，以至于削弱了民主平等。
说白了，就是无节制的自由是种弱肉强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这本来就是政治经济学的常识，也是社会民主主义或民主社会主义会出现与壮大的根本原因。（待续）
时事评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