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日,国盟兼土团党主席慕尤丁会见首相伊斯迈沙比里后表示,他正向政府争取国盟的部长配额,以及委任一名来自土团党的副首相,而慕尤丁也补充,这些要求是依照去年8月的一份协议,乃有迹可寻。

7月8日,伊斯兰党主席哈迪阿旺闻讯表示并不晓得有这份涉及副揆的协议,哈迪和其他伊党领袖也反对委任副首相的做法。巫统当权派为此一惊,一来是反对任何变更现有内阁阵容的做法,更别说是按照土团党的旨意。二来否决国盟与沙比里的政治协议,有者主张把沙比里和见证签署的安努亚带上纪律局,因为两人违反党意。
随后,伊党总秘书被慕尤丁点名为“当事人”之后,便出来澄清确有此事,惟这份政治协议不是伊党的立场。

相隔将近一年,副揆门东窗事发,挑起“大马一家”的敏感神经,实际上它不能够以单一事件来诠释这场风波,应该结合其他政治事故,进行更广的讨论,包括达租丁爆料、巫统修党章、国盟竞选标志等等。

毋庸置疑,巫统官司派和当权派的立场始终是胁迫沙比里顺从党意行事,意在制造各问题,挖苦官职派,离间沙比里与国盟的合作关系,凡是都“小事化大”,间接逼迫官职派导向官司派的意向,以满足阿末扎希、末哈山、纳吉等人的偏好来换取支持。当然,官职派并非毫无反意,较早前力挺“大马一家”的达祖丁,向记者爆料纳吉和末哈山的倒扎希阴谋,便是官职派企图分化官司派的一步棋。

至于国盟方面,近期土团党和伊党似有间隙,包括哈迪公开表示不知晓副揆协议,以及伊党拒绝使用国盟标志参加大选中。但是,如果我们进一步思考,两党矛盾或只维持在表层。笔者认为,由于掌权的巫统官司派的“弃伊”立场越来越明显,伊党在巫土纠纷中已没有多少游动空间,国盟对伊党很明显是较为舒适的选择。

如果伊党选择靠向国盟,其政治立场就必然跟土团党贴近,亦即,尽可能地削弱巫统,以及协力推迟全国大选,而最好佳的手段就是不时抛出敏感性议题,持续激化巫统的派系分歧,包括公开揭发“副揆门”协议,让阿末扎希逮到机会向沙比里发难,让官司派和官职派陷入内耗。国盟通过伊党放出“亲巫”讯号,类似于认知作战的方操作,扰乱巫统领袖和基层,只要巫伊关系不明朗化,巫统的地方桩脚便无法启动强有力的选举动员,如此一来,国阵、巫统在闪电大选课题上不太敢用力过猛。

惟,国盟的反击举动可能会带来负面效果,例如,放太多枪给阿末扎希导致官职派最终招架不住,选择向党意低头,我们也不排除,巫统各派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在短时间里达成共识,决然迅速反扑,插手官司的判决,解散国会,举行大选。

这些都是国盟未能百分百操盘的情况,然而,大家都清楚,除了国阵以外,其他政党都不希望提早大选,国盟和希盟在这节骨点上遂产生一种战略目标相同的关系“目标相同不代表会正式合作,情况就像2021年巫统和希盟左右出击推翻慕尤丁类似),必须设法让巫统内斗控制在一定程度内,时刻在黑、白脸之间对换角色,避免其中一派掌握绝对优势,而破坏现阶段的均势。

以目前形势来看,不断放枪的国盟显然充当黑脸,而担任白脸的希盟,则向首相伸出“反跳槽法过关,MOU2.0有望”的橄榄枝,简言之,这是两个双面人(国盟、希盟)跟一个问题制造者(国阵或巫统)三者间的竞合游戏。

冯振豪

视数字和咖啡如生命的怡保人,东吴大学政治系硕士,全球民主化、国会立法、选举策略、投票行为和政党政治为专长,曾参与过2024台湾总统立委选举的研究专案,目前在台湾智库从事教育政策相关的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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