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团党青年团团长兼国民团结部副部长袁怀绍日前接受网媒访问时,认为大部分马来西亚人仍未准备好完全接受希盟式的自由民主,而马来人普遍仍存在新封建思想和拥抱部落心态的社会本质,需要马来领袖作为“保护者”,同时也拒绝自由主义政治,所以土团党将向马来人保证和捍卫这些政治现实。

颇具争议性的袁怀绍,在马来社会其实有个褒贬不一的昵称──“行话佬”(Mat Jargon),是由于他早前在学院内外热衷于辩论,以及在行文和发表演说时善套学术术语和夸张式语调之故。如以上的访谈般,阅罢的人都不太知其所云,即便有被指名道姓的政党如大马民主联合阵线(MUDA)、行动党等都反驳其在玩弄种族论述。

但说实在地,摒除掉那些浮夸术语,袁怀绍说的也并非无道理,甚至还用相同的论据来反击华裔投行动党,无疑也是一种寻求“保护者”心态,信不信则见仁见智,但其对马来选民的剖析,虽难免浮夸和过于论断,但几场补选下来已证实多数马来选民的导向,即“讲多无谓”,探究选民的胃口才实在。

近期“出山”的公正党前副主席拉菲兹,也针对袁怀绍的言论作出反讽,认为土团若想照抄巫统最终只能适得其反,以柔州选为例,马来选民只所以投给国盟是因为抗议票,证实他们并未回流巫统,所以袁怀绍的封建或部落心态等解释根本不成立。

当然,各路人士也毋须把袁怀绍话的浮夸术语看得太重,纯粹从几个方面来探讨即可,即当下政治局势看来,确实是巫统的那套始终受落于多数马来选民;其二,袁怀绍的言论其实在打圆场,他不否认希盟的论述等是好的,但最终无法持续,说白了总结就是最关键的:马来人还要什么?

从土团创党的本质来看,其由始至终毫无疑问就是“巫统2.0”,只是数年前选民过于狂热和乐于推翻国阵政府再说,所以根本不把这些放在眼里。结果希盟政府甫一上台,矛盾就立刻浮出台面,好比推动新土著政策和议程等为目的,与希盟所主张的平等和多元有所冲突,希盟和土团在政策上的协调和共识愈见分歧,最终导致政权瞬间瓦解,国家继而堕入长期的不稳定状态。

多数选民不愿面对现实

说罢,就是多数选民不愿面对现实,而且是错综复杂交错的政治现实,如城乡社会意识的差距、族群与宗教、利益分配的权衡与冲突等等,无法一蹴而也罢,甚至相信投给某些政党就能轻而易举解决问题,显然是过于天真所致。

正如说过“我像慕尤丁一样(先强调)马来人优先”的袁怀绍,又很矛盾地为自己取了别具一格的中文名,据其所述是为了加强华人的联系;而且还是百分百挺慕尤丁领航“非国阵大联盟”的非主流政客,你姑且可说此人只会信口开河、不著边际。

但话说回来,在各走各路的一盘散沙情形下,到头来只有便宜国阵,各方皆得不偿失。若各方选择与国盟合作,那么谈判条件就显得相当棘手,谁任相和主导政府,而各族裔选民是否都认同和受落,都是无法预测的挑战,皆取信于选民的智慧和委托。

袁怀绍若道出的是土团党一方的现实和利益考量,那么就不能错怪他了,相反地我们倒也挺在乎希盟有什么实际的论述和对策,否则你也不能全怪选民何以尚有这种似是而非的“保护者”心态和逻辑。究竟是袁怀绍纯粹胡说,抑或说到了重点?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只是你宁可选择忽视而已。

陈海德

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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