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州选完轮到砂州选,若说甲州从头到尾就是“意外”,那么砂州根本并非行动党某领袖所谓的不公平等之言论。自1987年“明阁事件”引发闪电选举开始,砂州州选即普遍按照5年一次改选的定律,时逢今年原本就是届满州选年。而且不同于去年沙巴州选导致疫情暴涨,上个月甲州州选也出台了一套完整的SOP,因此严格执法是想当然尔。

然由于担忧疫情的影响,回乡投票率也将有所略减,这或许才是希盟最担忧的因素所在。至于传统上的3M模式(金钱、政府机关、媒体)是否还能发挥和凑效,则也是个疑问,毕竟这是人机一手、传播讯息无障碍的年代,说句不好听的,砂州人怎么选,他们心里有数,不需要政客来评估何谓“三不”。

砂州的独特之处,应该说是反风和变天的最先终结点。2016年砂州州选,希盟原本以为能藉长年酝酿和发酵的政治反风再度出击(当年曾间接导致在位最久的砂首长“白毛”泰益退位),孰知遇到已故前首长的“阿迪南效应”让砂国阵重振威力,即便希盟仍有所斩获,但行动党却一脸丢失5个州席,就跟砂州重复以往的钟摆定律一样;公正党向来攻打最多选区,上届夺得历来最佳成绩,但该党在2020年“喜来登政变”和随后的清党,导致3名州议员全部退党蝉过别枝,席次迅速归零。

2018年全国大选,对砂州而言则是国会选举,其馀各州都捎来变天喜讯之际,希盟在砂州赢得10国席,砂国阵则乘国阵中央政权倒台后,脱离并自组砂拉越政党联盟(GPS)。希盟获得的国席中,行动党多拿下一席,公正党则首次因海啸攻下数个3个土著多数国席,奈何也因“喜来登”之故也尽数真空(巴鲁比安和阿里比朱兼任州议员),仅剩美里国会议员张友庆一席。

更玩味的是,公正党接受的两名独立国会议员朱加慕央和孙伟瑄亦都相继退党,尤其是后者更一度被委为砂州主席,成为中央在州内肃反的宠儿,现在落得两头空,公正党还有重振的希望?

砂州希盟重蹈覆辙?

然而在此次州选中,砂州希盟又重犯故错,为分配选区再闹不和,这非其他州常有的现象。公正党主席安华甚至放狠话,称该党只分配到没胜算的议席,而行动党在历经其他州选的教训后,更不会轻易地让出稳打稳胜的选区。

也因此,公正党的战略是坚持跟砂州本土最大反对党──黄顺舸领航的砂全民团结党(PSB)合作,哪怕里头有该党不断数落的“叛徒”亦不为过,反正能减轻该党不愿打“F选区”的负担,这次州选只打28席。砂团党即便愿意合作,然在一些议席上反与行动党乔不拢,甚至怀疑砂团党的立场,更坚持派人攻打黄顺舸的老巢。这种“合作”是权宜之计也不切实际,选后是否能坚持合作也成隐忧问题,选民是否愿买账?

更妙的是,国盟和国阵都不插手砂选,连老马时期在砂州插旗的土团党都不敢放手一搏,显然是怕了毫无胜算,然而却让土团党人和过继该党的州议员咬牙切齿,纷纷冒著开除也要上阵之险。相反地,国阵就显得泰然自若,毕竟以往砂国阵皆是现阶段的砂盟本土政党所组成,却也一样担忧有人打著国阵旗号以独立人士身份上阵。

毕竟,眼下中央执政党都属信任供给机制,彼此互不相属也互不想让,甲州州选国阵与国盟对垒并在选后单独执政便是一个特例。然而国阵以过往的选举经验,除非能驾驭砂州的政治局势,否则不会轻易对其干涉,更显得砂盟是何等根深蒂固和难以琢磨。

砂州州选有其特殊的本土和独立性州情,目前亦还尚存甲州州选的前车之鉴,若再加上论述缺失,以及不如既往般能吸引群众投下改变一票,希盟不仅难有发挥之处,唯恐今届可能再度备受重挫。当然行动党一般不甚影响,但反对阵营若无法州选中有出色的表现,砂州则足以成为来届大选的另一值得借鉴的启示和风向标了。

陈海德

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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