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性群体研讨会

上星期，跨性群体研讨会（二）圆满完成了。活动由行动党丹绒武雅区州议员郑雨周领导的槟州跨性别委员会，人民之声槟城支部和姐妹要正义联办。一系列共分为三次的研讨会，主要宗旨是要全面探讨和分析跨性群体在不同公共领域面对的问题，然后提出建议方案，希望槟州政府能够采纳执行，制度化改善跨性群体的状况。探讨的领域包括研讨会（一）有关医疗、研讨会（二）讨论逮捕与扣留所，以及即将举办的研讨会（三）公共设施是否有善于跨性群体。

其实类似的研讨会大大小小有不少，但多数是非政府组织成员以及群体本身和支持者参与，此类活动当然是多多益善也一定有其培力（empowerment）作用，唯如果没能与“自家人”以外的人尤其是造就问题的那一方平起平坐对话的话，恐怕难以直接改善问题。

而槟州办的这系列研讨会我觉得值得分享的地方是成功做到了对话的那部分。研讨会（一）不管是参与者还是主讲人，除了惯有的群体代表和非政府组织代表，现场来了不同医院的医务人员包括护士长和医生。其中印象深刻的是一名第一次接触跨性课题的医务人员，多次站起来高声发言，其中内容包括说，“医务人员的职责是照顾病人，不应该因为任何理由存有偏见和歧视；我们不只照顾病人的病痛，也应该确保病人得到尊重”；“我可以和你们配合，来我们的医院给予我们的医务人员进行讲解，更多人需要有醒觉。”

探讨逮捕和扣留所的研讨会（二）则有警察、监狱长、伊教局代表。想像现场坐著多数为跨性群体，有者甚至是曾经被现场的宗教局代表无理抓捕过的。我抓你的时候你是做错事的人，我是正义的那方，因此根本没有沟通的机会，有的只是审问。如今大家在研讨会里，不谈谁对谁错，谈的直接是双方面对的问题，整个气氛变得很不一样，从一开始踏进会场大家感觉是敌对的，到后来一起去想可以怎样解决问题─值得一提的是，这里谈的问题完全不是“跨性群体本身是一个问题”，而是“他们面对的问题”。

警亦推防歧视运动

警察方面点出没有标准作业程序（SOP）和准则处理跨性群体的问题。伊教局代表对于他们一出现跨性群体就鸡飞狗跳表示无奈，并讲解在槟州伊斯兰教法规（SyariahLaw）里，针对跨性群体的条文是“在公共场所以男扮女装企图作出不道德的行为。”一个人必须是同时符合三个关键词既“公共场所”、“男扮女装”和“企图作出不道德行为”才能够被逮捕的。该代表就指“所以如果只是男扮女装走在路上，我们是不能抓你的”。当然，现场有参与者提出谁和如何去定义不道德行为这件事。

研讨会最后由来自菲律宾的人权组织代表分享该组织在努力了18年以后，成功和警察携手推动防止对LGBT群体（女同志、男同志、双性恋者和跨性群体）歧视活动，并定期举办相关的醒觉培训，这些培训都是规定警察必须出席的，从高官到你我常在路上看见的普通警察都必须参与。分享人通过影片展示，效果和反应都很好，其中参与者的回应是“我以前不懂怎样称呼他们，就会用一些不好的字眼，现在我学到先询问他们要我如何称呼他/她”。

我想我们尤其是人权组织常会不经意直接把警察或执法单位归类为“坏人”，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人提出他们也是烂制度底下的受害者，听命执行任务而已，我们要把目标锁定在如何改善烂制度上。但菲律宾组织的分享，提醒我们也应该致力于寻找和执法者合作的空间，把他们变成我们的盟友。“把他们看成是缺乏资讯的人，你就知道你可以做什么了。”她说。

同一个概念，希望也适用于槟州掌管者，研讨会出来后的报告，相信能够提供相当多的资讯给那些由于不了解而没采取行动支持相关活动的议员甚至民众，一起致力于提供跨性群体友善的生活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