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阵在低收入区胜算较高?高收入区则多由反对党获胜?
普遍上,我们常用种族或城乡等角度分析大选整体选情。不过,随著大马统计局出版的《2016年家庭收入调查报告》首次发布各县属的家庭收入,如今或可用人民收入作为其中一个切入点。
本报尝试用大马半岛家庭月入中位数(一个家庭平均4.1个人口,以下简称收入)的地图,对比2013年大选的国席选举成绩图。结果,两张地图显示的普遍趋势是,许多收入较低的县属,其国会议席是由国阵执政。
举例,彭亨中部和东部(除了关丹一带)、森美兰东部、吉打东部、霹雳北部等地区的收入较低,皆由国阵胜选。
相反,收入较高的地区如吉隆坡、槟城、怡保、柔佛南部及各州首府,较多议席由民联(希盟前身)胜选,或只以微差票数败选。
不过也有例外,尽管吉隆坡的收入排名全国榜首,但旗下11个国会议席里仅有2个落入国阵手上。
此外,由于大马半岛只有85个县加2个联邦直辖区,却有165个国会议席,因此一个县属下或有数个国席。举例,关丹县的范围很大,但只有范围较小的关丹国席是由反对党胜选。
选民觉得希盟亲商
无论如何,选举成绩并非由单一因素构成。除了种族、城乡、收入等,还有很多因素左右选情,如候选人、选区划分、地方课题等,这些也可能息息相关,如乡区人民接受的教育及资讯也较少,结果收入也较低。
槟城研究院政治分析组主任黄进发接受《东方日报》访问时指出,两幅地图有高度重叠性,说明收入中位数与政党取向有一定的相联性。
“我们大致可以推论,希盟支持者较高的地区有相对高收入,反过来说,收入较低的地区则倾向支持国阵。”
他分析,贫穷的选民更容易被政府施恩所笼络,因而贫民区往往是执政者的堡垒。
“在野党(除了在执政州属)可能在民生课题上著力不足,甚至让一些选民觉得希盟过度亲商。”
但他提醒,尽管收入不是唯一决定选民支持朝野的因素,其影响却不可否认或忽视。希盟应检验本身政策是否过度重视中产阶级的关怀,而未能有效争取中下层选民青睐。
族群结构影响明显
黄进发提醒,目前使用统计局发布的收入数据来分析选情有些局限,如缺乏更细分的收入数据、及国会选区边界跨越县属。
他解释,县属涵盖范围太大,而且常包含城乡,因此该收入数据无法准确反映国会议席的情况,所以他建议有更细分的数据。
“许多国会选区边界跨越县属,因而一个国会选区包含了不同县属的选民,以致不能以单一县属的收入作为选区收入的标准,因此跨县市的国会选区理应避免。”
他认为,尽管有以上局限,但仍然可解读到,收入并非单一因素,另外3个因素是族群结构、城乡和政党基本盘,这两者有一定的重叠性。
他举例,族群结构影响明显的例子,是在槟岛东北县及西南县,及大新山一带。霹雳只有近打和曼绒两县的收入较高,但希盟却可在许多华裔选民较多的地方胜选。
“在彭亨,希盟拿下收入不高的劳勿(也几乎拿下临近的文冬),与环保议题有关,该区的华裔选民高度支持环保与改朝换代。”
黄进发说,至于城乡的例子,是希盟在柔中、柔北三区(居銮、峇株巴辖、峇吉里)获胜,这些同时是华裔选民多的城市选区,但该县其他选区都支持国阵。
另一例子是马六甲的中央县和阿罗亚也县,希盟只在城市有斩获。
至于政党基本盘,他表示,吉兰丹各区族群结构大致相同,马来人占8至9成,国阵/巫统和希盟/伊斯兰党的势力范围与收入没有太大相关性,是两党基本盘和地方因素使然。
“在登嘉楼,甘马挽的收入属于中高,却支持国阵,龙运与瓜登的中数收入只属中等,却支持伊党,政党基本盘的因素很明显。”
发展看选票非看需求
马来西亚21世纪联谊会会长叶建国认为,国阵政府很有可能选择不发展那些低收入地区,以维护本身的政权。
他认为,政府目前没有良好地策划如何发展国家,而是想著如何捞取选票及维护政权。举例,彭亨许多县属都属于低收入,尽管首相拿督斯里纳吉的国会议席北根也落在彭亨,但政府至今却甚少定出具体发展计划。
“目前很多计划不是考虑人民的需求,而是考虑人民是否可给他选票,发放援助金也是为了选票,这是民粹主义的做法。”
他遗憾,许多低收入人士依然支持国阵,因为国阵一直炒作种族、宗教及局部利益的问题。
他也批评,国阵政府往往只照顾少数人的利益,如垦殖民区。许多收入较低的乡村居民往往担心改变后会导致自身利益受损,因此不敢大胆投票换政府。
他举例,东马一些少数民族很不满国阵,但选举时只要长屋有人反对国阵,整个长屋利益就会受到损害。
他认为,大马目前比较主要的矛盾是种族、宗教、贪污等,收入较高的城市选民,接受的教育及知识水平较高,可接受更多资讯及关注这些课题,加上生活费高涨,因此倾向反对党。
2013年大马选举国席成绩
2016年大马家庭月入中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