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被誉为当今羽坛天王级球员的拿督李宗伟深陷禁药风波,禁赛期限尚不得知的情况下,寻找下一个大马羽坛领军人物已是刻不容缓,惟面对这项多年来难以根治的顽疾,我国羽总又可拿出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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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各方羽球名宿、前国手与教练的意见,我国有足够的条件培育出更多“李宗伟”,不过大马羽总必须大刀阔斧改革,除了把权力交回给总教练,提供更“稳定”的国家队训练系统,更必须把选角目光下放到青年队与私人俱乐部,才能从中“淘出”足堪大用的新人才。

今年10月传出我国某顶尖羽球员药检不过关后,我国羽坛也迎来大地震,尽管至今我国羽总以听证会尚未召开为由,未公布涉案球员名字,惟随著我国男单“世界一哥”李宗伟的自白后,也让被我国人民视为“国球”的羽球运动仿佛又陷入另一个低谷。

尽管让人难以接受,李宗伟的药检不过关已成为既定事实,目前只能暂时禁赛并静待世界羽联召开听证会,尽量争取较短的禁赛处罚,但对我国羽坛而言,如何重整国羽队士气,找出下一个领军人物,是另一个急需解决的难题。

虽然我国一直被誉为五大羽球传统强国之一(包括中国、韩国、印尼与丹麦),然而近年却只有李宗伟在男子单打项目独挑大梁,男双偶有亮点却难以稳定发挥,距离团体赛奖杯如汤姆斯杯总是“这么近,那么远”,今年的汤杯也在杀入决赛后,以2比3遗憾不敌新兴强队日本。

权力减弱失威信

对此,前大马第一男单王友福接受《东方日报》访问时直言,除了球员自身的技术与心理状态,我国羽总与国家队必须全面改革,并放手给予教练更多权力,否则再多的“好苗子”也很难继续在国家队成长。

“大马羽总必须更专业与系统化,摒弃不必要的繁文缛节或各种委员会,因为太多人的过问,只会让总教练的角色被削弱,威严也受到挑战。”

他解释,总教练或任何项目的教练应有权自行决定训练方式或计划,不必等到其他技术委员会“通过”才展开,此举不但浪费资源与时间,也会导致所属责任或权限变得模糊。

“如果大家都抢著做决定,却在事后追究责任时互相推卸,只会让改革工作越来越缓慢,球员也很难专心打球;这点可从前第一男双古健杰与陈文宏拆伙事件中看出,一边(教练)说要拆,另一边(羽总)说不要拆,你要教练和球员怎么做?”

他强调,若教练的权力被减弱,在球员之间的威信就荡然无存,试问要推行改革又谈何容易呢?

前男单教练关义明则透露,过去羽球国家队的体力训练由国家体育理事会负责,惟羽球技巧属于“开放性运动技巧”,每个球员的动作特点、移动步伐到发力过程都不同,强制交由统一训练的体理会负责,其实并不恰当。

“每个竞技项目的体能训练必须依据其运动特性而定,包括田径项目的发力或起跳动作肯定与羽球不一样,把所有运动体能训练交给同一组人负责,其实并不合理,如今羽球国家队的体能训练是否已交回球队教练负责,我也不确定。”

谢顺吉(左起)与叶锦福在1996年摘下我国第一枚奥运银牌(男子双打),是这对组合自1992年捧回汤杯冠军后又一高峰表现。
谢顺吉(左起)与叶锦福在1996年摘下我国第一枚奥运银牌(男子双打),是这对组合自1992年捧回汤杯冠军后又一高峰表现。
年轻球员打联赛 遇强变强增见识

对任何运动员来说,要提升自己的球技除了适当的训练,更重要是高强度的比赛对抗,尽量从比自己强劲的对手中学习,否则老是与同一水准的球员比赛,实力难以提升。

目前世界羽坛的最高级水准联赛分为数级别,其中包括等级最高的首要超级联赛(5站)与超级联赛(7站),只让世界排名前32名的球员参与,排名低于32名的球员只能透过主办国外卡或入选赛争取参赛机会。

接下来是第三级别的黄金大奖赛与各国巡回赛,所有世界羽联属下的协会球员皆可参加,是许多排名较低的球员争取积分,提高自身世界排名的好机会。

以世界排名决定参赛资格,可以协助提高赛事水准,惟参赛门槛提高后,除了代表国家参与各种团体大赛如汤杯与尤杯之外,年轻球员的大赛磨练机会也变得很少,也是我国年轻球员面对的最大问题。

本月25日挥拍的马来西亚首届紫色羽球联赛,除了是我国第一个赛期较长的羽球联赛(近3个月),更被视为挖掘青少年才俊,提供平台让青少年球手与世界各国高手切磋的好机会;前大马羽球国家队总教练叶锦福指出,时间较长的联赛制度能更有效培育羽球人才,也能进一步带动国内各阶层羽球风气。

“随著李宗伟跻身世界高手之林,我国羽球风气变得更强盛,但许多有素质的好球员无法挤入国家队门槛后,就丧失了有系统的训练方式与环境,最终变得平庸,因此紫色羽球联赛的出现,将成为培育我国优秀运动员的温床。”

他强调,尽管联赛允许外籍球员加入,却严格限制人数至全队的30%以下,可说是兼顾了比赛可看性之馀,也提供很好的机会让国内年轻球员“长见识”。

俱乐部培育人才

“参赛的12支队伍都有很好的俱乐部与训练中心,对许多仍在当打之年的州手来说,是能够持续提升自己实力的好地方;以我自己做例子,我也可以把自己在国家队的执教经验,透过如此高级别的联赛方式继续传授给更多人。”

关义明也认同俱乐部培育人才的能力,并强调曾经没落的印尼羽球能够重整旗鼓,国内超过千家羽球俱乐部的人才库扮演了决定性角色。

“我国大部分俱乐部班主都是前国手或教练,教球实力基本没有问题,但培育一名优秀羽球员每年需要5万到8万令吉,对私人俱乐部而言是一笔沉重的负担,甚至导致有些俱乐部只提供训练,却没有出国打比赛的机会。”

“因此国家队不应看轻私人俱乐部球员,因为经过前国家队教练或球员的调教,许多非国家队的羽球员实力也不容小觑;只要国家队可给予他们到国外参赛的机会,我相信他们不会让国家队失望。”

一哥接班人放眼新生代

询及李宗伟退下后,我国现有国家队选手有何者可接班时,陈贻权坦言希望不大,毕竟现有国家队选手的打法与体能已定型,国家队应把目光放到年纪更小的代表队上。

“我认为将来李宗伟退役后,他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教练,因为言教不如身教,李宗伟本身的技术已属于世界级,他也知道自己技术的强弱点,会是年轻人学习的最好榜样。”

为升学放弃打球

他也坦言,我国羽球员的待遇与未来出路也会影响年轻球员的意愿,毕竟能否兼顾“打球”与“生活”是许多球员必须考虑的现实限制。

“我以前教过几个中学羽球员,身体潜质与技术能力都很不错,但在政府考试成绩出炉后,就因为成绩标青而选择上大学,不再打羽球,也是我国顶尖羽球员断层的其中一个原因。”

上位不只看球技 新秀失动力

纵观我国青年羽球员的发展史,有不少球员年纪轻轻时就技惊四座,包括我国曾包揽2008年至2011年的4届世界青年羽球竞标赛双打冠军,至今总计拿下10个世青赛冠军。不过,许多大马小将却在进入国家队后停滞不前,最终沦为“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让人感叹不已。

外来势力渗入

王友福认为,青年队更看重绩效与实力,球员在良性竞争中也会互相激励,让彼此变得更好;惟到了成年国家队,各种“外来势力”很容易渗入球队,教练的权力也被削弱,以致选拔球员时变得不公平。

“在国家队考虑的不只是球员的实力,球员的‘关系’也是必须考虑的一点,所以时常爆出‘某某球员不满教练偏心导致落选’等传闻。”

他说,面对这种靠关系而不是实力的环境,年轻球员很容易因此失去信心,感到不满甚至灰心,也失去了认真打球的动力。

他重申,从我国羽球公开赛、小型联赛到各种青少年杯的比赛来看,我国青少年球员的确有接班的潜力,但要在国家队继续获得妥当的训练与鞭策,我国羽总必须要大刀阔斧的改革,否则只会沦为纸上谈兵。

磨练好体能意志 英雄出少年

与搭档拿督伍文美傲视1960年代男子双打项目的大马羽球名宿拿督陈贻权则认为,若能尽早接受羽球教育熏陶与严苛的训练强度、摆正自己的心态,我国欲找到下一个甚至更多李宗伟,其实并不难。

“据我观察,一名羽球员未来能打得多好,基本在14岁左右即可看出所以然;因此从14岁开始进行适合的严苛训练,到17或18岁左右即可看到一定的成绩。”

他续说,当今羽坛各国劲旅年轻人才辈出,即使是过去没有“高手传统”的亚欧国家如印度或西班牙,也能蹦出几个不时斩下世界级名将的屠龙手,就是因为从小的磨练,加上严格体能训练的产物。

“无论你技术有多好,永远不能忽略体能的重要性,正所谓‘盲拳打死老师傅’,年轻的体能可以弥补自身技术上的不足,不少年轻球手就是凭著一股永不放弃的‘气’,把许多高手杀个措手不及。”

有做功课就有机会

“只要年轻球员拥有足够的体能,即可随著长时间的练习,慢慢磨出自己的技战术风格;如果一个球员的起步训练就过得很轻松,没有经过严苛的训练,你怎么能期望他们以后能对自己更严格呢?”

他不违言,我国许多球员的体格与体能条件皆不达标,球赛还没结束就几乎达到体能极限,是成绩打不出来的主要原因。

“除了尽早接受严苛的训练,球员自己的心态也很重要;上了球场,过去的训练是支撑你的‘实力’,教练的劝告是支撑你的‘智囊’,不过你能打得多好,就视乎你自己的‘意志’。”

他说,上场握球拍的手是球员,不是教练。是否做好充实的心理准备,与拿下比赛的决心,是决定球员实力上限的先决条件。

“如果你认真对待每一场球赛,记下了对手可能采取的球路或打法,并在每一次输球后知道自己的弱点,你就能透过比赛再进步,这就是赢球必备的赢家意志。”

他补充,过去执教国家队或其他级别的羽球队时,也会要求球员在每一次输球后递交“反省报告”,深入剖析自己输球的原因,才能推动球员继续前进。

“现在科技如此发达,对手的比赛录影资料可说是随手可得,每个球员的打法几乎不再有秘密,只要你有做功课,你就有赢球的机会;我相信这也是日前印度选手斯里坎在中国羽球超级系列赛,横空出世打败中国‘超级丹’林丹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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