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24小时,我们就要庆祝马来西亚成立52周年大庆。然而,916非但没有普天同庆、各族同欢的喜气,首都吉隆坡居然因为一小撮“爱国红衫军”搞到草木皆兵,如临大敌;这与829净选盟4.0大集会的“黄衫军国庆嘉年华”成了反比。

我们有了红黄二军,也有了“一国两制”(土著与非土著权利)、“一国两法”(伊斯兰法与民事法),“一国两庆”(831独立日、916大马日)似乎也是必然的,“一国各表”(一个国家,各自表述。意即各个民族对马来西亚的理解与认同不尽相同)就更是大势所趋。尽管这个国家成立了52年,由于政治权利不均等、国家资源不均分,土著与非土著、穆斯林与非穆斯林关系虽不紧张,也谈不上密切。此外,东马人对马来半岛的不满未曾消减,在西马的宗教势力压境下,东马的地方主义仍然强势崛起。至此,“一个大马”的口号已经寿终正寝,高山仰止。

纳吉当上首相的那一年,亮出了“一个大马”的口号,并把9月16日大马日列为公共假期,算是为大马历史正本清源(那天也是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老先生的生日、马共总书记陈平的忌日),也拉紧了东马的票箱。

今年的916日,没有人记著国旗飘扬和官话连篇的吉光片语,眼里心里都在看流气冲天的“红衫军”如何在吉隆坡街头表演爱国;但这宗事先张扬的“爱国表演艺术”能否完成力挺国阵、捍卫土权、警告华裔、力压黄军、恢复恶法、团结全民等八大诉求不说,它反映给民间的印象却是流氓闹事、商店关门、游人避足、经济低迷、旅业不兴。今年的国庆主题已经没有人记得,除了这一片貌似爱国的政治红潮。

由于各种“不可预见的因素”,红衫军916“爱国表演艺术”已由先前的威风赫赫、杀气腾腾,变成清风送爽、全民与共的爱国力挺国阵政府集会。巫统总秘书、联邦直辖区部长东姑安南在“红衫军916爱国大汇演”开演前的48小时,忽然急转弯,宣告“集会不限马来人,人人都可以参加”。这就像Airasia广告一样,“人人能飞”的结果,还是很多人飞不了,也有不少人乘机飞离这个国家,LeavingonaJetPlane而且一去不复返。

就技术而言,这宗事先张扬的“爱国表演艺术”已经超标完成任务,不少华人店家都关门了;要“警告支持行动的华人”的目的也达到了,但华人选票、马来民心是否都情归巫统?这笔账别说支持巫统的“爱国红衫军”说不清楚,巫统第一、第二把手也说不清楚。这两个不清楚的结果,就造成政治上的第三个不清楚。大官的前程、大马的国运就更像烟霾里的吉隆坡双塔楼,茫茫雾霾,真相莫名。

916当天,爱国的吉隆坡人起了床,在烟霾里晨跑,过后吞下印尼吹来的烟霾,喝一口印尼的爪哇猫屎咖啡,划手机上面书发消息看笑话;午餐后穿上红衣到没有国旗只有烟霾的武吉免登,顺便到刘蝶广场购买新款手机、在柏威年购物广场或时代广场逛街吃喝购物振兴经济,下午四点顺便到马莫广场,和“爱国红衫军”一起力挺国阵,团结全民,直到晚上11点。

这样的画面当然是爱国的,但除了职业演员和意志超强的异常爱国人士,其他正常人都打哈欠,在“一国两制”、“一国两法”的“一国两庆”烟霾里,安静地度过916这一天。

黄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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