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选盟4.0大集会(Bersih 4.0)汇聚20万群众,染黄全球城市,在国歌声中完成34小时的抗争,官方禁令及流氓威胁都阻止不了人们上街的热情。然而,嘉年华会的街头集会过后,也到了验收成果,检讨得失的时候。

曾 经盘据在吉隆坡独立广场外围的20万群众,以及世界各地遍开的黄花们,也许不在意得失,也感动莫明。毕竟Bersih4.0在政治混沌、经济低迷的时刻, 为他们出了一口闷气,更是一次集体的精神洗礼。从1.0到4.0,Bersih启迪了不同世代的大马人,让他们在34小时的嘉年华会抗争中,感受“四海一 家,患难与共”的精神。

集会上华人比例多达80%固然可喜可贺,证明华人积极参与这个国家的政治,对国家兴亡的感受尤深。然而,马来参与者少于20%,原因固然可归咎于政治恐吓、公正党和新希望运动的动员能力不足等因素,无碍于集会的成功云云,但若要达至政治改革,就肯定功亏一篑,力有不逮。

大 马三千万人口当中,马来人占约60%,华人24%,印裔8%,东马土著及其他族裔约8%。如果以Bersih4.0当天出席的人潮作为来届大选投票的政治 趋向分析,少了马来人这个大盘,或马来人比例不高,就不可能有翻天覆地的改变。充其量,它只证明并强化了505大选“华人海啸”的论述。

按 此趋向,国阵华基政党──从马华、民政到人联党,几乎都前途黯淡,无力回天。反之,巫统和伊斯兰党将巩固马来人的政治基本盘,两者如何进行政治资源的交换 与交易,将决定大马未来的政治版图。除非公正党和新希望有能力拨乱反正,扭转乾坤,才可能为自己找到更大的生存发展空间。尤其安华入狱之后,公正党还没有 产生一位能统领全党的领袖,要带动马来人的政治改革,谈何容易。

就短期而言,它要达到“干净政治”的目的也无法实现。现场只见嘲讽 26亿政治献金的标语口号,却没有教育群众如何防微杜渐,或如何敦促国会议员在国会为民请命,杜绝贪腐、惩戒贪官。而且,它甚至也没有要求和政府对话,或 是像709的净选盟2.0集会那样,向国家元首呈交备忘录,要求元首关注民意和改革。

对净选盟来说,这场集会是成功的,不论人数或是参与者的状态都非常克制,得以和平收场。但不论就现场组织、讯息传播、政治教育、节目流程、资源投放等,皆有巨大的改善空间。

二 十万滚滚黄潮涌入独立广场外围,虽然兴奋莫名,但却不知所措。数十万人在没有良好的指引下,只能边走边看,随著群众的欢呼而欢呼,多数人听不清台上的在说 什么,也就只能自己勉励自己,或者和群众一样欢喜就好。比较起台湾、香港甚至泰国的街头集会的秩序井然、进退有据、攻防有时,显然不足。我们学到香港的是 唱《海阔天空》,但没有学到如何让执政者和群众对话。

Bersih4.0过后,会否有5.0,6.0...?净选盟今后的模式,是否就是永远的嘉年华路线?它在取得社会资源与信任之后,如何长期抗战?我们恭喜净选盟,也希望它更有作为。

多年以后,人们或许会记著709,428,甚至829集会那个黄花盛开的下午,以及829的日与夜。然后?滚滚黄潮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狗熊。

黄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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