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马迎羊,世事未明。

大马政坛步入羊年,未见三羊开泰,只见暗流汹涌。豪赌安华入狱,烈火己熄;或是押注巫统内争,烈火莫熄的政治风水佬、政坛新生代或是靠facebook理解世界的政治赌徒,都要系好安全带、擦亮新眼镜、握紧水晶球、急急如律令,祈望自己押中了宝,千万不要学1998年就铁口断定安华“烈火莫熄”只能玩5年的新加坡建国之父李光耀。

政坛下注押宝,就像炒股睹球,除了做好功课,洞察全局,还要留意从东南西北方飞来的那只不可预测,却神秘降临的“黑天鹅”。(自从华尔街交易员兼数学家Nassim Nicholas Taleb那本畅销书过后,赌徒和投资者都对“黑天鹅”朗朗上口了)

安华入狱,上街者稀,民联王气黯然收。可是,国阵这一边却也没有讨到便宜,更没有节节胜利,士气大振的喜色。马哈迪对一马公司(1MDB)的钜额投资开炮,《纽约时报》大幅报导青年富豪刘特佐的一挥万金和纵横政商的本色,己使主帅纳吉难堪;蒙古女郎命案的冤气和血光也使大马政坛变成恐怖煽情剧的中心。巫统党内更鼓噪开演“凯撒与罗马”的政治夺权火拼,只差没派90老将扮演刺杀凯撒的布鲁塔斯。

此情此境,有政坛风水佬断言民联气数己尽,烈火己熄;也有人唱反调说国阵乱过七国,无力回天。尤其国阵这边的乱局更胜民联。最近的例子就是台上的大佬压不住台下的马仔,胡扯一通杯葛华商的巫统政客逍遥过关,誓言声讨的华人政党脚软收兵。羊年报章上的华人政党头头访问,竟然没有待从头收复旧山河的凌云志,只有力保七国十一州残山剩水的恭谦让。如此“守成”,教人心惊。

不必风水佬骗你十年八年,算一算账本:如果明天解散国会,有多少华人选票回流国阵?有多少马来选票和国阵“情义相随”?如果答案只有天知道,现在押注烈火莫熄或是己熄,会不会太早?

3月7日,正逢大年十七。公正党吁请民众上街,再掀“烈火莫熄”2.0;隔天正好是“308政治大海啸”7周年。民联的支持者当然会记得那一天,但未必再有上街的激情。安华入狱,公正党和民联顿失龙头,街上没有烈火莫熄时代的壮怀激烈并不奇怪,政治行为可以千回百转、千奇百怪,没有按照正常剧本演出,不一定是剧终了,而是变了。

1998年离现在己经17年。当年和安华一同上街的愤青愤少,308以后己成为如假包换的YB。阿兹敏、蔡添强、黄洁冰、纳兹米、李健聪、颜贝倪、努鲁依莎,到行动党的刘镇东、陆兆福等,都算是“烈火莫熄”世代。他们这个世代如何影响比他们更年轻的政治工作者?例如1990年后才诞生的青年?这些“90后”和之前的“80后”的人数多达数百万。安华,或者烈火莫熄对他们有甚么意义?烈火世代要如何对“90后”和之前的“80后”说这个世代的故事?数百万“90后”和“80后”怎样看待这个国家?他们厌倦了烈火莫熄和安华,还是厌倦了“一个大马”和纳吉?他们如何用选票,或是上街改变未来?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这是马克思说的。不过,改变世界的方法也很多。以前的青年“上山”,现在的上街,以后的可能上网,或是再度上山。参加ISIL的人也相信他们能改变世界。

马来西亚独立才58年,大时代正开始。安华和纳吉都是过客,主角是像早上八九点钟太阳的青年。

黄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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