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年政治大戏陆续开演,上周吹起了韩风来了PSY,结果登台唱戏的赚了滚滚百万令吉,出钱的大爷挨了道道百万闭棍,只能“闷声破大财”──忍把浮名换了低头乱唱,还不能认谁是花钱的正角儿。迷离扑朔至此,都比贺岁片好看多了。即娱乐了众生百姓和无知选民百无聊赖的新年生活,也让媒体网民互传民意互动讯息,笑声当中,眼镜片、花生壳和爆竹屑掉了一地。

不料大年初八,蛇影绰绰,歹戏拖棚,结局爆冷。

董总诸公一心恭候首相大驾光临,一意等待礼物就手,不料换得“一粒大桔”,除了堆满外交辞令的“等待下次”,“不会失望”云云,也就留下无数的空间让人们解读其中真意。董总赚了面子,亏了里子,算起账本,似乎还不能说收支平衡。国阵大当家蜻蜓点水,民联众领袖顺便抽水,曲终人散,冷暖自知。

比较有意思的是,民主行动党巴生区国会议员查尔斯圣地亚哥翌日发表文告,批评纳吉上任首相后,4年内12次敷衍董总,拒绝承认独中统考等,竟然出口成章,值得一读:

“华文经典文学有《初刻拍案惊奇》,《警世通言》等著作,如果要撰述国阵政府对待独中统考文凭的欺骗伎俩,民间大概也可写成《统考12刻拍案惊奇》和《大马警世通言》了!”

查尔斯圣地亚哥学的是经济,居然深谙中华文化,援引经典,单是这招,就比曾经“终身学习”的马华比了下去,也让民联华裔议员相形见绌。

国阵不承认独中统考,已有定论。去年董总不是公布教育部教育策划与研究组主任扎西里的信函,指马华公会也同意接受“独中统考维持现状”,并引发了“马华典当华教”的争议?

最后,副首相兼教育部长慕尤丁一锤定音:“国阵政府不承认独中是一项1960年代达成的‘共识’。由于华校拒绝接受改制,又获准办学,才保留60间独中的原状,政府不会再检讨。”

因此,承认统考的政治大戏开演下去,就只好击鼓鸣冤,再来一套《统考12刻拍案惊奇》和《大马警世通言》,看谁能够挨到地老天荒。当然,政治是可能的艺术,任何事物都可以交易,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还是一百丈,就全看功夫。

大选战鼓擂起,董总和国阵都跨上了风火轮,软硬兼施、黑脸白脸、明枪暗箭、风雷地火齐发,你看我,我看你;你帮我,我帮你,最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是落花流水春去也?说到底,国阵大当家和二当家也得要情义相随,政策更不可能说变就变,更何况,当年马哈迪医生当教育部长时,便曾警告董总别耍花样,力阻独中办统考。如今老马依旧狰狞,只是董教总却消沉了。闻战鼓而思良将的人,眉头更紧了。

独中统考不获国阵政府承认数十年,但数十万独中生却懂得处变不惊,庄敬自强。不靠政府的承认,倒也走遍五湖四海。中国台湾、香港澳门、东瀛狮岛、英美纽澳都认了,大马的五百所私立学院就更不必说了。读个学位,进入职场只要志不在投身政府部门,没有雇主会理你统考受不受政府承认。

华文教育庄敬自强了几十年,有官承认也好,没官承认也罢。日子照过,心中坦荡。就怕忽然有官来追认,而且为了在文凭上加盖“承认”两字,搞得风云变色,人仰马翻,何苦来哉?

蛇年政治大戏陆续开演,最后的戏码,可能是“不认不认还需认”。换政府,《统考12刻拍案惊奇》和《大马警世通言》的戏不必演到天荒地老;不换政府,太阳照常升起,日子还是要过的。

黄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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