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这是毛泽东的话。

112人民崛起大集会当天,红黄橙绿紫色黑白的十万各方人马,汇聚默迪卡体育场,没有革命的火花,只有改革的诉求;警察依法办事,公众轻松上路。人群路经苏丹街,除了Reformasi的呐喊,也有人播著John Lennon的《Imagine》。那个炎热的下午,好像忽然清凉了。如果世界大同,不分你我。

盘点得失,尽管预测中的百万人上街变成十万人赴会,但没有催泪弹,也没有冲突。出席者和主办方额手称庆之余;许多与会者也有一点小小的意外:“112人民崛起大集会”为何不复“428净选盟3.0”25万人围城之势?

不仅如此。去年的4月28日全世界各地不愿沉默的大马人,从上海到伦敦,从悉尼到纽约都挺身而出,高举黄旗。如今,这些“不愿沉默的人们”,为何沉默了一半?

事前先知和事后孔明都有很多说法。但“民联”和“净选盟”究竟有别,反建制者更倾向于上街呐喊,而不愿在体育场聆听;纯情派继续一往情深,保守派依旧不动如山;过多诉求,议题失焦;太多期颁、太少行动等等等等,都有可能。

然而,十万大马各族人民自发、主动齐集默迪卡体育场,为的是表达心声,从环境保护到干净选举、从民族教育到废除恶法、从女性权益到石油税金,不能不说是一项值得大书特书的成就。尽管最后得益最多的是民联。

112大集会的意义,固然因人数不如预期而稍有微暇,然暇不掩瑜。从组织上来说,比净选盟3.0进退有序。不论路线的规划、主题的设置、时间的掌握都很到位。

网民和领袖都竞相给警方戴上专业执法的高帽,也等于确定“大集会可以和平举行”,彻底告别了“集会等于动乱”的旧思维。去年通过“和平集会法”之后,各路非政府组织搞了一系列集会活动,从教育到环保都有,今年112更迎来十万人的盛举。因此,可以想像日后必有更多的大集会。这点,我们肯定是比新加坡小眉小眼的“家家酒式集会”进步的。

再过53天,就是“308政治海啸五周年志庆”。除非首相二月宣布解散国会,否则,民联还可以再玩一次“308政治起义大集会”,作最后的冲刺,也唤起很多人“428回忆”。

对此,非政府组织肯定懂得顺水推舟,借力使力;传统华团却仍然受限于马哈迪时代的“童年阴影”,不敢逾越雷池半步,以免再被点名“华团大选诉求形同澳玛乌那极端组织”。

然而,时代变化太快,就连中东的黄土地都开出了千姿百态的“茉莉花”,马来西亚的木槿花不沾烟硝和鲜血,开花的时间也井然有序,就待有心人为它多灌一点民主之水。华团头头在紧要关头还在考虑To be, or not to be,问题就是自己的,也不需要再问为何青年都不留恋华团,却一路奔向NGO。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革命先行者孙中山的老话还是该听的。华团大老见大官会大人,谈大事做大单生意,却不一定能干大事、成大业。问题就是自己找的。

总结112大集会,再用孙中山的话来说,就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民联尽管气势恢宏,但在汹涌的民情和迷离的选票之间,还有许多变数。

黄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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