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台议题烧遍亚洲,中国、台湾和香港民众反应不一。海外地区除了中国新移民,只有上了年级的人关注;一般华人兴趣缺缺。然而,在“大国崛起”的背景下了解钓鱼台,对理解未来的国际形势,不无帮助。

一般人从报章和电视了解的钓角台,多限于“保钓运动”及“反日示威”。但背后的成因,却复杂得多。既有政治军事,也有经济利益;把它当成是“民族主义”云云,就把问题简单化了。民间的躁动,不一定是政治操盘手所欲见的局面。

钓鱼台列屿(日本称尖阁诸岛)明代即为中国福建捕渔之地,离台湾约186公里(102海浬)总面积约6.1636平方公里。不过,它埋藏著1000亿桶原油和2000亿立方公尺的天然气。一旦开采,可供中国使用80年,日本使用100年。中日两国争论的东海油气开发,即中国海洋石油公司开发的“春晓油气田”,就在钓鱼台北部。

按照每桶90美元计算,单是开采的石油价值,就达9万亿美元(9兆),若加上天然气,肯定超越10万亿美元,相等于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5.879万亿美元)和第三大经济体日本(5.474万亿美元)一年GDP的总和;与美国14万亿美元的GDP也相去不远。中国的石油消耗量,已居世界第二。

就战略而言,钓鱼台的归属问题,更决定了日后中国和日本在海洋上的领导权。美军的冲绳岛基地(琉球)就在钓鱼岛上方,钓岛属谁,也决定了中国、日本和美国的“三国演义”。若钓岛属华,美国重回亚洲就变成“跛脚回归”。解放军对美军的扼阻,将更有力量。

钓鱼台会否引爆“中日战争”?除了中国十八大“维稳至上”,日本还是要看美国脸色,战大概就打不成了。然而,战争不打,力量还是要展示的。想当年,邓小平派二百渔船围岛,日本不敢轻举妄,钓鱼台平静了几十年。中国在日本宣布买岛后派船巡岛,亦有此意。

中国过去对钓鱼台“存而不论”,从中华民国到中华人共和国,从蒋介石到毛泽东,原因不外是“认识不足”、“国力不足”。到了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之后,就出现了变化。

英国学者马丁贾克的力著《当中国统治世界》从各个角度描绘了中国崛起的冲击,它特别提到了中国的“朝贡体制”。

一个重新崛起的大国,若要回复往日的荣光,真的会“和平崛起”,还是坚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是东亚,甚至东南亚各国的疑虑。历史上,东南亚诸国曾是大明帝国的藩属,从暹罗到满刺加(马六甲皇朝)都是,更别说是琉球王国(冲绳)的钓鱼台了。

“朝贡体制”与殖民主义不同,但钓鱼台上的风云,看在与中国存有领土纠纷(如南沙群岛)的小国眼中,却是五味杂陈。东南亚国家更靠向一个表面看起来侧重民主人权的美国。从马来西亚、新加坡到缅甸,都相信权力制衡(Balance of Power)的古老法则,菲律宾与越南就更不用说了。

中国崛起,对外强调与邻为善;对内,又需捍卫国土。钓鱼台风高浪急,鱼跃鹰飞;它的解决方式,将决定东南亚国家对中国的态度,也使美国重回亚洲取得更有利的位置。

黄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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