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总会长拿督斯里魏家祥在马华第30届中央代表大会上大谈行动党不配成为马华2.0,讲得情绪昂扬,语气笃定,可惜稍一推敲,就像在黑暗里甩拳,打得最响的不是对手,而是空气。他高举华教贡献当筹码,以为只要把建校数字堆成山,就能压住外界对马华的评价,却刻意回避一个最致命的问题,如今的马华,只有区区两席国会议员。两席,能与行动党比什么?政权影响力?内阁份量?议会话语权?连风向都吹不起。

其次,魏家祥最爱回味昔日荣光,但若真要谈“巅峰”,马华最好别翻历史。马华曾经最壮观的时刻,是2004年。当年他们拥有31个国会议席,看似意气风发,可政治现实冷酷得很,同场的巫统拿了109席,一个政党议席就几乎过半(当年国会议席为219席)。马华、民政党、国大党加在一起,都不够巫统单独的影子大。所谓巅峰,不过是镜花水月;所谓影响力,不过是幻觉。

由此可见,当年巫统根本不需要马华来凑半数,更不需要华基政党撑稳定。马华在最风光的时候,也没办法让政局多一个转折。所谓“左右局势”,从来不是马华的故事。那才是历史的冰冷现实。如今再对比行动党,就显得更尴尬。行动党在2022年拿下40席,是堂堂正正的执政联盟中坚。最关键的是,今天的国家政权是否稳固,取决于行动党愿意不愿意继续担任执政支柱。首相拿督斯里安华所领的公正党议席,都不及行动党。行动党一句话,政府的天平就会倾斜。这种份量,是马华七十年来在国阵执政中央时,从未拥有过的政治质量。

魏家祥说“行动党不配成为马华2.0”,但现实却是马华连成为“行动党0.2”的力量都显得勉强。在议会只剩两人,还奢谈衡量别人?这不是“资格论”,这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大型展演。这逻辑就像一个从不出门的人,骄傲宣称自己没在路上跌倒。魏家祥还说,不跟别人比烂。说得冠冕堂皇,但人民要问的却是,若马华真的不比烂,那为何每次执政期都在别人烂得更快时,才显得自己没那么烂?政治不是相对论,人民要的是能力,而不是自我感动。

此外,行动党的缺点人民看得见,但至少他们站在关键位置,承担权力、面对风险、承受政治代价。马华的缺点人民也看得见,但多数时候他们站在局外,当评论者比当执政者更擅长。魏家祥以为一句“行动党不配”,能扭转马华的政治地心引力,却忘了政治世界最讲究实力,不讲口号。实力不在讲台上,而在议席数、在谈判权、在政权结构里;不是喊几句,政治秩序就会原地改写。

今天的事实只有一条,行动党能决定团结政府能否继续走下去;马华却无法决定任何政府的成败。谁配比谁,一清二楚。如果马华真的想重建自信,不妨先回答一个问题,下一届大选里,你们能从两席回到四席或更多吗?还是依然要靠回忆撑住大会?因为,政治不是怀旧,也不是自我陶醉;讲得越响,现实越寂静。魏家祥越是强调资格,也越让人民看见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画面,马华不缺台词,却欠实力;不缺骄傲,却缺份量。

再者,魏家祥试图拉下行动党,却忘了自己离政治中心太远。喊的是资格论,时代听到的却是自我安慰。过去辉煌再多,也换不回今天被淘汰的现实。今天的问题不是行动党是不是马华2.0,而是马华是否还能撑到下一代选民的记忆里。时代不会等你醒来,政治也不会因为怀旧而把未来让给你。辉煌不属于回忆,而属于能影响今天的手中权力。

邓国平

诚信党大山脚区部通讯主任、马章武莫支部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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