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25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海南省文昌市附近向太平洋公海发射了一枚携带训练模拟弹头的洲际弹道导弹,精准落入夏威夷附近的南太平洋预定海域。这次试射不仅是中国44年来首次在领土外进行洲际弹道导弹测试,更恰逢中国首艘航母辽宁舰入列12周年和最大两栖战舰“海南号”下水6周年纪念日之际,引发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

军事专家推测,本次试射的导弹可能是“东风-31AG”或“东风-41”型,射程可达1万2000公里,具备打击美国本土的能力。尽管中国官方声称此次试射仅为例行安排,但其背后的战略意图值得琢磨。

首先,这可能是对美国在菲律宾无限期部署“堤丰”中程导弹系统的一种回应。菲律宾官员最近宣布将无限期延长该系统在吕宋岛的部署,引发了中国的强烈不满。“堤丰”系统主要用于发射战斧巡航导弹,其第四批次的射程可达2800公里,可涵盖中国的广西和上海等重要沿岸地区,对中国构成实质性威胁。中国国防部长董军在今年6月香格里拉论坛曾警告,北京对美国在南海和亚太地区的导弹部署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其次,此次导弹试射范围穿越第二岛链,展现了中国远程打击能力的显著提升,释放出明确的威慑信号,警告美国及其西太平洋沿岸的盟友,若考虑介入台海或南海问题,必须权衡自身领土和设备可能成为打击目标的风险。同时,意在展现其“反介入/区域拒止”战略的能力提升。

此外,这次试射也旨在向外界展示中国火箭军已恢复战斗实力。自2023年7月火箭军爆发腐败丑闻,连三任火箭军司令员及两任国防部长被查,以及传出导弹注水、发射井盖功能失效等负面消息,引发外界对火箭军战斗能力的质疑。此次导弹试射在机动部署、射程、速度和精准度与过去相比都有显著的进步,有力反驳了近期外界对中国核威慑能力的诸多质疑。表明火箭军实力未受整肃影响,中国仍具备随时执行核打击任务的能力。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此次在导弹试射前主动向美方通报,显示中方在展现威慑能力的同时,也不希望因局势因对方误判而导致局势过度升级。同时,这也显示中国释放善意的战略考量,即北京有意维持与两国军方高层的接触与互动。有评论认为,这是自2022年8月佩洛西访台事件导致中美军事高层互动中断后,两国军方沟通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反映出尽管台海与南海局势仍面临诸多挑战,但中方仍在努力确保局势不会失控。

最后,中国此次展现核威慑和远程打击能力,或许还蕴含著向国际社会传达对和平周边环境迫切需求的深意。这与上一次1980年导弹试射的背景相似,当时中国刚经历改革开放初期和中越战争的动荡,急需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来支持经济发展。如今,面对国内日益严峻的经济挑战,中国可能试图通过展示军事实力,来寻求一个有利于经济复苏的和平稳定区域环境。

邓世轩

北京大学国际政治专业法学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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