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马来西亚现代艺术教育之父”的知名书画家锺正山2月26日下午在吉隆坡病逝,享年89岁。锺正山原名为锺孔刚,1935年生于马来西亚马六甲,祖籍广东梅县。1955年毕业于新加坡南洋美术专科学校艺术教育系,1967年在吉隆坡创办马来西亚艺术学院任院长32年,开创马国现代艺术教育先河。他曾任亚洲太平洋地区教育协会轮值主席,在1982年发起国际现代水墨画联盟,推展水墨画现代化。他在1982年获选为马来西亚华人文化协会总会长;1986年考获美国旧金山大学公共管理学硕士。
    
少年时光的锺正山是在战乱中度过他的少年生活。1941年底日军打进马来亚,“三年零八个月”的黑暗岁月里,其母亲和姐姐妹妹们除了偶尔外出躲进深山里开荒种地之外,平时都不敢出门。只因当时的日本兵会冲进平民家里进行搜查,然后非礼良家妇女。为了躲避日本兵,大家都逃到森林里去,也就是当时人人口中的“山芭”。当时的锺正山正值少年,由于与生俱来的对绘画的爱好,他决定举家逃难的时候,在自己的书包里只带了一本图画书和美术练习本。
    
在乡下避难的日子,少年锺正山每天清晨和傍晚都骑著牛行走在阡陌之间,他会用手中的纸笔描绘美丽的乡村风光。期间他画得最多的就是牛,先是铅笔速写,然后是是水墨皴染。常常是几笔下来,一头栩栩如生的牛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令其他一起放牛的同龄伙伴羡慕不已。书包里薄薄的美术本上画著形态各异的牛,是老天赐给少年锺正山的战争中的意外礼物。

那种“以自然为师”对牛的描摹写生,是锺正山最初的艺术创作。不仅熟练地掌握了线条的各种画法,还在无意间“摸索”出了用水墨来表现山水、人物的各种绘画技巧。他在乡下避难时,不仅学会了游泳、爬树、骑在牛背上放牛,还学会了画牛。笔者想,在战乱的那段时光,应该是锺正山终生难忘的少年时光。

除了画牛,锺正山也擅长画虎。笔者第一次看见锺正山的老虎图画是在其妹妹锺蕙青的家里,他们夫妻的卧房。她告诉我,自己和丈夫陈老师都是属虎的。她说:“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两只老虎相遇了,不知道会不会打架!老虎似乎也讲究缘分呢!至今,我们并没有大战起来。” 

超高艺术天赋

锺正山所画的老虎眼睛炯炯有神,走起路来精神抖擞,皮毛光亮,蜜黄的底色上有一条条深褐色的斑纹,厚实、柔软、光滑。犹如现实中森林里的百兽之王透过锺正山的画笔,在我们的大脑形成了老虎影像,呈现在我们的眼瞳中。

在我国马来亚虎是国家象征之一,除了出现在马来西亚国徽之外,也常常在其它的公共机构的标志里出现,如马来亚银行、宝腾、马来西亚足球总会、马来亚大学等等。它象征了马来西亚人民的勇敢与毅力。

由于锺正山的超高艺术天赋,1977他获得国家元首陛下颁赐服务国家有功勋章。1988年,他也应中国文化部邀请,在马来西亚时任首相马哈迪的特批下,首次回祖籍国考察交流——那时候,马来西亚与中国民间还不可以自由往来,因此他是马来西亚文化学者中踏足中国大陆第一人。锺正山从此开始了与中国方面的合作,几十年如一日,不遗馀力弘扬中华传统文化,成为两国文化交流的使者。他也和马来西亚华人文化协会会长(文协)戴小华女士获中国前驻马特命全权黄惠康大使,颁发“中马友谊纪念章”。

在马来西亚有一首家喻户晓的歌曲《少年》,是由我国著名歌手光良和曹格演唱。歌曲的开始是这样的:“你又想起某个夏天 热闹海岸线 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骄傲的宣言 伸出双手就能 拥抱全世界 相信所有的梦想 一定会实现”。这首歌正如风华正茂的少年一样,传递给我们阳光和年轻的感觉,每个人都曾年轻热血过,对于梦想有著充足的自信和倔强,时间也许改变了很多事情,世界也尝试改变了我们很多次,但有梦想的少年依旧还坚持著当初的信念。就像锺正山,即使变老,也不妥协!他是我国现代艺术教育的典范代表!

黎翠雯

马来西亚拉曼大学中文系毕业生协会副主席,前马来西亚玛拉工艺大学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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