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一个比方:如果马来西亚人到山东工作几年,过后便不自量力,俨然以山东词语专家身份自居,出版了所谓“山东特有词语”,然后班门弄斧,告诉土生土长的山东人哪些才是山东特有的词语,您说山东人会信服吗?

笔者经常到中国东北,了解当地的风俗语言状况。东北有很多当地特有的词语,例如“取”叫qiu(第三声),“不跟趟”是来得及,有些词更是有音无字。如果我凭十多年的经验,而且经常深入东北民间,和各方人士接触,了解他们的语言,那么,我是否能以东北词语专家身份自居,撰写一本东北(三省)特有词语?当然不敢,因为我有自知之明,不敢献丑。

我国有马来西亚华语规范理事会,附属于教育部,这是一个中国以外唯一的官方华语规范机构。该机构有几个小组,其中的“文字与词语组”专门负责马来西亚的词语。

奇怪的是有人来马来西亚工作几年,没有深入民间,也没有照会华语规范理事会,便俨然以马来西亚词语专家身份撰写了《马来西亚华语特有词语词典》。其实要搞好一个国家的词语不简单,首先必须深入民间,不是终日坐在冷气室里,东抄西凑,便出版了所谓特有词语。没有真正理解当地词语的所谓学者,还是要虚心向当地人请教。例如太平民俗专家李永球便是当地的词语专家。沙巴和砂拉越还有很多当地特有词语,“专家”却不知道,当然没有收录。

本书有非常多的词语,是英语的翻译,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英汉词典早已经收录,世界各地汉语使用者都司空见惯,例如涂改液、光碟、官式访问。这些已经不能算是马来西亚特有的词语。

其次,作者为了充其量,把大量的香港词语当成马来西亚特有词语,例如大食佬、作骚、乞人僧、大姐大、大佬、利是、三文鱼、七七八八、成人电影,等等,这些词语都可以在《香港社区词典》《香港话普通话对照词典》《海峡两岸词语对照》等找到,该书大部分的词语都是香港的词语,怎能归类为马来西亚特有词语?

还有些词语只在方言使用,华语根本不用,例如“阴功”,它怎能是华语词语?

不采用规范译名

令人遗憾的是马来西亚华语规范理事会出版了《华文译名手册3》和《华文译名手册4》,当中很多译名已经规范化了,作者却不采用,因为作者并不知道我国已经进行了本地食品、蔬菜、食用鱼等方面的工作,这是无知。作者把“鱼饼”和“虾饼”翻译为“哥罗卜”;belacan的译名是“巴拉占”,不是“峇拉煎”或“峇叻煎”,更好笑的是作者对它的解释是虾膏“酱”。

作者把本地一小撮人犯的错误当成本地词语,根本就是侮辱本地的华语。例如把“独诵”叫做“独朗”,“朗”指声音清晰响亮,并没有诵的意思,“独朗”就是“独自一个人声音清晰响亮”(做什么?)。“群朗”亦然。该书把语法错误的词语当成本地特有词语,不知居心何在?

作为总结,搞学术必须虚心向学,不耻下问,切莫高高在上。这是中国一些自视甚高的所谓学者,以为马来西亚华语工作者一无是处的通病!希望本地中小学师生切莫把本书的词语作为规范词语!

杨欣儒

华语规范理事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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