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勓温：浅谈文化交流--尸头蛮

Hantu Penanggalan，马来社会名鬼，一般认为是难产身亡的孕妇所变。他们以一颗头颅的形象出现而吃人类秽物。据说，他们散发奇异气味，还能根据衣服气体跟踪猎物，因此本地一些居民都不会在晚上晾衣服。

有说法认为，流行东南亚的飞头降也与Hantu Penanggalan有关。这些施降的降头师会利用法器对自身下降，以让头颅能离身飞行。修为较低的降头师无法直接让头颅漂浮，所以常悬挂内脏于颈下，也因此极易卡在树枝间而被人杀死。有趣的是，无论Hantu Penanggalan或飞头降，可能都与中国南方民族——獠族的传说有关，极可能是文化交流的产物。关于这方面讯息，中国学者陈序经有不少精彩论述，意者可阅。

没瞳孔的妇人

中国相关史料以《搜神记》最早。相传三国时，吴国将军朱桓有个婢女。每晚睡著后，她的头就会自动飞行，直到天亮才回到身上。此外，元代汪大渊《岛夷略志》“宾童龙”条目曾记载，这种叫“尸头蛮”的女子常常危害占城（大略于今日越南中圻一带）居民，因此当地人常常举办庙事并以血祭拜她。

明代费信在《星槎胜览》“占城”条目对“尸头蛮”的记载更为详细。其内容记载到：相传“尸头蛮”是没瞳孔的妇人，白天和常人家庭居住在一块，直至夜深就会飞头而去寻找人类秽物。对付“尸头蛮”的方法倒也不难，只要在头颅飞出时，封闭其颈项或挪动其身子到他处即可。病人较易遭遇“尸头蛮”，往往如厕时会因妖气入腹致死。另《旧唐书》、《酉阳杂俎》也有相关讯息。

据悉，中国南部、日本、越南、柬埔寨、泰国及印尼等地也极流行这类传说，纵然有“在地化”发展，但可能都有共同源头。也因为这篇文章以科普为主，亦仅是个人的阅读反思，因此并未详论其流变关系等学术整理。就生活经验而言，高中时期也听闻过不少故事。据说，这类Hantu Penanggalan之类的妖怪常在我的校园出没，不少清洁工也亲眼目睹它们偷食女生经血。惟个人曾留宿学校，倒是没见过任何飞头。但只要被发现，以华人习惯来看，它们可能会被用来煲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