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吉向法庭申请居家服刑被驳回,行动党杨美盈随即在社交媒体表示“年终又多了一个值得庆祝的理由”,这样的说法,虽然引来了很多不满的声音,批评杨美盈刻薄、落井下石,但也不能忽略一个现实,她的话并未遭到全面的否定,反而获得了部分民众的共鸣。
在支持“庆祝论”的背后,除了有者认为纳吉“罪有应得”之外,也是在“庆祝‘司法制度这一次没有放行给’特权者”。对于长期目睹权贵脱罪、轻判或是获得特别待遇的社会而言,“居家服刑”可以被解读为一种“特权”的象征,当法庭驳回纳吉的申请,对认同杨美盈言论者而言,至少在那一刻,法律没有因为被控者身份而软化。
团结政府执政以来,希盟一直没有办法满足人民对他们反贪的期待,从扎希47项贪腐控罪的“释放但不等于无罪”(DNAA),到最近沙盟(GRS)的州议员集体贪污的处理方式,都让人民觉得政府反贪无力,甚至有一种选票错付的挫败感,在这种背景下,纳吉居家服刑的驳回判决变成了一种情绪补偿,这几年累积的不满情绪,终于暂时找到出口。
在高度对立的政治环境中,情绪化的语言早已成为动员群众的重要工具,只要不涉及造谣或干预司法程序,尖锐甚至带有嘲讽的表态,往往被视为政治立场的延伸,未至于付诸道德批判;尤其是民众普遍认为纳吉案件涉及重大公共利益,很多人难以接受纳吉被塑造成“值得怜悯”的对象,对他们来说,“庆祝”是合理的。
在司法程序已经完成的前提下,民众和政治人物对裁决的情绪反应,本身也属于民主社会的一部分,对判决表达欣慰、失望、愤怒,甚至庆祝,都应该是言论自由所能容纳的范围,当然,对于这种情绪表达,其他人也可以有自己的价值判断甚至作出批判,这也同样是公共讨论的一环,公平公道。
因此,庆祝纳吉的判决结果,并不是单纯的落井下石,它源自于民众对特权的反感、对贪腐的记忆、以及在民众期待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情绪被推高的现实。
值得我们留意的,是政治人物和政党如何面对这种情绪,杨美盈的“庆祝论”虽然有著取悦支持者的倾向和撕裂社会的风险,但至少它承接了真实存在的社会心理;相反的,如果有政党只是因为敌对立场而攻击杨美盈,而不去同理这股真实存在的情绪,那他们将永远无法得到这群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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