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民主行动党还没有执政的时候,长期把"无法承认统考"说成是马华无能、懦弱、甚至是出卖华社地论证;如今行动党身处政府核心,同样没有办法让统考得以承认,这自然引来马华领袖或是其支持者的攻击,行动党前中委邓章钦却反过来指控马华"不希望行动党成功",这样的反击,看似锋利,实则空洞。
的确,真实的政治竞争中,很少会有真心希望对手成功的政治对手,政治的本质就是路线、权力和正当性的竞争,对手的"成功",往往意味著自身论述的失败;因此,"希望对手成功",更多时候只是一种门面话和政治修辞,暂时占据道德高地,暗示"如果对方失败,并不是因为我坏,而是对方不行"。
问题就在于,当执政的行动党在承认统考课题进入困局的时候,指责马华不希望行动党成功,这本身就是一种卸责,尤其是统考这种高度结构化、涉及宪法、族群政治和教育体制的课题上,不谈复杂的现实,转而攻击对手的动机,只会让讨论进一步失焦。
因此,即便真的有马华支持者,甚至是个别领袖,情绪上不乐见行动党成功争取承认统考,也并不令人意外;马华长期被行动党妖魔化,在华文教育领域的角色不断被加以否定,其支持者心存怨气,难以释怀,这本来就是政治竞争下的自然反应,也是人性,但这并不等同于马华"不希望统考被承认",变成对马华整体立场的道德指控。
承认统考不应该是行动党和马华之间的成败竞赛,它是一个横跨数十年的政治和制度性难题,行动党今天同样做不到,反而让更多人民开始了解到,行动党过去确实过度简化了问题,低估了体制和权力结构的限制;为了争取支持,也曾把统考课题过度泛道德化,用来攻击政治对手。
当现实证明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行动党需要做的,是修正过往的政治叙事,诚实面对制度限制,而不是在承诺无法兑现的时候,再次把责任推到马华身上。统考能否被承认,取决于现实条件、执政者的执政能力和政治决心,而不是其他人的动机;行动党如果继续把困局解释为"马华的问题",不仅无助问题的解决,也会进一步消耗自己的政治信誉。
至于对手乃至民众的批评和酸言酸语,再厉害的话术都已经已经无法替行动党解围和化解尴尬,最终他们还是需要用成绩和结果来作出回应,而把行动党搞得如此狼狈的,不是任何政治对手,而是当年把话说得太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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