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是一种有“怪味”的食材,虽然是我的最爱,但却无法介绍给外国朋友,尤其是西方人,这黑色蛋对他们来说,不管是视觉、嗅觉及味觉都在挑战着他们接受度的极限。

但皮蛋真的很下饭,而且功能也多,你在槟城的卤肉摊会看见其踪影;闻名四海的瘦肉皮蛋粥,想想都嘴馋,还有最近小红书很流行的皮蛋辣椒擂茄子,跟着食谱搞了一回,用来拌饭真的是一绝。

槟城卤肉摊上的皮蛋。
槟城卤肉摊上的皮蛋。

说实话,如果不先做好心理准备,第一次见皮蛋的人,大多会怀疑人生,其蛋白是半透明的黑褐色,蛋黄则是介于青绿与灰黑之间的神秘漩涡,还散发着一股“古老的气息”,有些人说像氨水味,有些人说像“放太久的科学实验”。

西方人闻了皱眉头,东方人却能咧嘴笑,说一句:“香!”,这大概是文化差异最“蛋”性的体现。

因此,我每次吃皮蛋都会不禁的思考一下人生,很多被误解的人事物就像皮蛋,你觉得皮蛋恶心,是因为你以貌取人;你无法欣赏皮蛋的美味,是因为你的文化环境中没有这种味道;虽然皮蛋被很多人误解,但皮蛋依旧有知音。

人生很多时候也跟皮蛋一样,所以也就无须纠结或介意对我们有意见的人了。

擂辣椒皮蛋。
擂辣椒皮蛋。

话说回来,皮蛋的诞生也众说纷纭,最常听见的版本传说皮蛋诞生于明朝,一位地主在建屋时,有几颗鸭蛋掉进石灰泥里,几个月后,他无意间翻出来,竟发现蛋变成了一颗黑亮发光、气味扑鼻的“怪蛋”,而好奇心胜过理智,他居然尝了一口,结果惊为天人,从此世间多了一道黑色奇迹。

皮蛋也有“松花蛋”之名,源自蛋白表面那些晶莹的花纹,看似松枝,像是艺术家的随手挥毫,听起来也高级了许多,仿佛是一场唐宋诗人的下午茶。

其实,皮蛋的变化完全是科学在发功,蛋被包裹在石灰、盐、茶叶、稻壳的混合泥中,经过几周或几月的碱化反应,蛋白质在高碱环境下变性凝固,蛋白成胶、蛋黄变醇香,而那股“氨味”与“硫化味”是自然的副产物。

换句话说,皮蛋不是坏掉的蛋,而是熟成的艺术。

对东方人来说,皮蛋是黑暗料理界的白月光,搭配一碗粥,能唤醒凌晨五点的灵魂;拌入辣椒与蒜末,立刻变身“饭扫光”。

至于外国朋友?他们或许永远无法理解这份黑色浪漫,毕竟,对于看惯水波蛋与班尼迪克蛋(Eggs Benedict)的他们来说,皮蛋就像外星来客,所以给皮蛋取了一个“世纪蛋”的名称,感觉是藏了一世纪的蛋。

皮蛋的美,在于它的“不讨好”,它不迎合任何人的审美,却自成一派,正如人生中那些被误解的人事物,不被理解并不意味着不好。

瘦肉皮蛋粥。
瘦肉皮蛋粥。

陈振培

前新闻工作者及美食博客,命中应该有食神加持,一直都很有口福,跟美食特别有缘,希望吃遍人间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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