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培：槟城的饮料暗号？

在槟城，饮料的名字就像榴梿品种一样叫法千奇百怪，什么“932”、“打架鱼”、“窗口冰”，乍听以为是暗号或搞笑绰号，你不要去纠结为何这么叫，因为这背后的原由会简单到、单纯到让人无奈一笑。

在槟城的咖啡店偶而在点饮料时，你会听到有人叫932，别以为这是暗号，这其实是桔子酸梅的一种牌子名称，但与其叫桔子酸梅，很多槟城人习惯叫932。

932其实到处可见，这就是一种用金桔（或青桔）和酸梅腌制而成“饮料”，因为这桔子酸梅据说可以生津止渴，解暑开胃，止呕治晕，帮助消化，所以一杯卖得也不便宜，尤其是给你一杯有两颗桔子酸梅的，卖到4、5令吉也不出奇。

如果说932是因为养生，那Umbra酸梅就是纯粹的酸爽，Umbra酸梅其实就是现榨山沙梨果汁加入酸梅，但在槟城，你要叫Umbra，你叫山沙梨，店家可能不知道你要喝什么。

然而，在槟城聊起饮料，很多70后、80后会提起可可冰及“打架鱼”。

可可冰是当年路边摊的“当红花旦”，这不是你在café里喝到的那种精致巧克力牛奶，这是一种可可粉＋炼奶＋冰块＝童年的组合，甜得很直球，但也爽得很直接。

这可可冰比美禄还香，却没有巧克力那种苦涩感，喝一口立刻回到童年逛巴刹的美好时光，但现在要找一杯好喝的可可冰还真难，要找到愿意原汁原味卖的摊贩，几乎得靠缘分。

至于打架鱼这个名字，绝对是槟城式幽默的极致代表。打架鱼，其实是龙眼糖水。

为什么这样叫？据说以前卖龙眼水的玻璃罐，刚好就是夜市常用来装打架鱼（斗鱼）的那种玻璃缸，久而久之，大家干脆把龙眼水叫成打架鱼。

这饮料就像槟城人的性格：表面搞怪，其实里头甜滋滋的。如果有外地朋友来，点一杯“打架鱼”给他们看他们反应，是乐趣之一，小小声说，百年路咖哩面的咖啡店还有这种饮料。

如果说可可冰和打架鱼是童年的甜，青草水就是童年的苦，而这青草水跟苦茶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性味偏凉的饮料。

青草水其实不是喝草汁，而是用一种叫崩大碗的植物捣碎熬煮，再加糖与碎冰，制成降火饮料。青草水这名字简单明了，就是要告诉你：这是来自草的水，你上火，你就该喝它。

不过这饮料现在不常见了，一来制作繁琐，二来年轻人比较不吃苦，青草水慢慢变成失落的凉饮宝藏。

以上都是我们华人的饮料，那马来人及印度人来到槟城会喝什么？他们会喝窗口冰（Ais Tingkap），饮料其实跟窗口没什么关系，单纯是早年在乔治市，有人在窗口卖这杯饮料，结果“窗口”就被当成品牌名沿用至今。

窗口冰的用料也很浮夸：玫瑰露、椰肉、胖大海、罗勒种子（basil seed）、印度草药饮料、椰肉、碎冰通通放进一杯里，还得用汤匙慢慢挖。这不是饮料，是下午茶！

原本来自斯里兰卡，如今成为槟城老牌特色之一，你喝到的是异国香气，也喝到一点小时光。

所以说，来到槟城，不要以为只有豆蔻冰特别，以上这些如果你遇见了，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