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培：炒粿条是槟城的脸，不是我们的饭

炒粿条是槟城的招牌小吃，这件事应该没人会反对，不管你是偶而吃一次的游客，还是从小吃到大的在地人，提到“槟城美食”，炒粿条总是第一个跳出来的招牌。

也难怪每逢小吃比赛，最容易见到的参赛代表，几乎也只剩炒粿条，好像槟城的面食，只剩炒粿条有号召力。

不过，如果你问我，或者问我身边的槟城朋友：“你们平常会点炒粿条吗？”答案多半是否定的。不是因为不好吃，恰恰相反，是因为太好吃了，不适合常吃，先不要否定我的“歪论”，继续读下去。

这听起来像玩笑，但真的是事实，炒粿条，对我们来说是一道高分食物，但不是高频食物，主要原因有三个：贵、上火、吃不饱。

一碟炒粿条，现在随便都要八九块起跳，有些地方甚至破十，然后你吃完那一小盘，嘴巴很爽，胃却空虚地望着你，再来是“热气”问题，老一辈人常说吃太多会燥火、口干舌燥，尤其是在炎热中午来上一盘，等于自燃。

所以，我们的日常选择通常比较“务实”：比如福建虾面，稳稳的，汤多料足；云吞面，性价比高，面干汤湿皆宜；粿条汤，尤其现煮那种，暖胃不刺激；想要开胃时，叻沙是不二选择；不知道吃什么时，板面这万能备胎，随叫随到。

炒粿条呢？多半是陪外地朋友吃的，或者周末嘴馋时的“奖励餐”。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一群人去小贩中心，我环顾整桌，大家不是虾面就是云吞面，问他们：“怎么没人点炒粿条？”结果大家异口同声回答：“炒粿条是请外地人吃的，平时不常吃。”

炒粿条在我们心中地位很高，但实际出场率偏低，它是那种你一吃就爱、久久吃一次就够的角色。

这也让我忍不住思考：那些一日三餐都外食的槟城人，在众多面食中，真的会考虑炒粿条吗？

至于比赛方面，也很有趣，我还特地就此事上网搜了一轮，发现真的只有炒粿条，或许真像网民开玩笑说的：“其他面食都太红太忙了，不屑参赛”。炒粿条则默默扛起责任，毕竟要拍照好看、炒锅有火花、有镬气、有传说，也只有它担得起这个排场。

加上近年米其林推荐一出，炒粿条的地位正式从“地方代表”升格为“国际明星”，但这明星的背后，还是那一句话：我们不常吃，但你不能说它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