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在社交媒体做了一个视频谈大马人对番石榴的各种叫法,结果却意外发现北马人认知中的Jambu,在南马是水蓊的叫法。
在北马,尤其是槟城,因为有娘惹文化的熏陶下,我们在日常用词中会掺杂很多马来文,比如石头是Batu,毛巾是Tuala,你不要以马来语去发音,而是以福建话去发音,在槟城这是毫无违和感的,久而久之,我们都以为这些词就是福建话的一部分了。
因此,当我看到番石榴时,我不会叫这水果番石榴,因为我从小就叫这水果Jambu,我相信很多北马人也是这样,而且是不管什么品种的番石榴,我们都只叫Jambu,最多加一句红肉或白肉。
当南马人,甚至是新加坡人在留言时附上照片,直指Jambu对他们来说是水蓊时,我当即的想法是,他们是不是少说了一个“水”字,因为在北马,我们叫水蓊“水Jambu”,虽然只少了一个字,但却是两种不同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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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当北马人被南马人问要不要吃Jambu时,两个人其实是在鸡同鸭讲,北马人想著番石榴,南马人想著水蓊,这不就像北马人和中马人提起福建面时,一个想的是大红大黄的汤面,另一个想的却是黑乎乎的炒面?乌龙闹得可不轻。
更有趣的是,水蓊在槟城除了叫“水Jambu”,也有人叫它“红毛Jambu”。当我在社交媒体提起这说法时,就有人说“红毛Jambu”其实用在番石榴上更贴切,因为“番”字的本意是“外国人”,尤其是指洋人,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红毛Jambu”其实真的是番石榴的叫法,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就变成了水蓊,关键还是因为Jambu这个名词,在后面加一个字就会是不同的水果。
水蓊只是马新两地的人这么叫,在其他地区基本上叫莲雾,而这个名字的由来也指向是Jambu的音译,在《维基百科》就有说到,荷兰人将水蓊引进台湾时,以Jambu音译为莲雾。我想那个荷兰人可能没料到,在马来西亚,Jambu家族可是个大户,番石榴叫Jambu Batu,水蓊叫Jambu Air,虽然都是Jambu,却完全不能混为一谈。
同样的道理,在语言交流不发达的古代,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些小误解,才让某些水果的叫法版本越来越多,越来越混乱?

有人留言说,槟城人对很多东西的叫法都很特别,不仅和大马其他地方不同,甚至和整个东南亚都不同。我想,槟城人应该没有特意“鹤立鸡群”,至于为什么我们有自己的“命名系统”,可能要劳烦学者深入研究才会有说法。
更何况,不同地区或籍贯的大马人,对番石榴和水蓊的叫法都千奇百怪,怎么能只说槟城人在“搞特殊”呢?
为了厘清这场“Jambu迷局”,我特地做了点功课,当然也多亏了社交媒体上的网友们提供的信息,我就来整理一下这两种水果在大马的各种别名。
番石榴的别名有:Jambu、拔仔、朳仔、花稔、柏果、鸡屎果、番桃、那布、菝囝、番稔、石榴果,留台生会叫芭乐,受英文教育的则习惯称之为Guava。
至于水蓊,除了莲雾,也有人叫它水桃、苞茶、水Jambu、红毛Jambu、浮雾八、水扒、水苹果、玫瑰苹果及Jambu。
虽然只是一个Jambu,竟然在不同地区演变出这么多叫法,以后在不同地方买Jambu时,还是先确认一下对方指的是哪一种,否则你以为你买的是番石榴,结果老板递给你一袋水蓊,那才是真正的乌龙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