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大选前安华加入巫统,作为马来西亚伊斯兰青年运动创办人兼第二任主席的安华在马来社会有很大的影响力。马哈迪拉拢安华的加盟,最重要的目的是要抑制日渐壮大的伊斯兰党势力。安华入党后马上派往峇东埔国会议席竞选,该选区1978大选被伊党拿下,安华1982上阵即以74.88%支持率替巫统重夺江山。自此,他在巫统党内外的声望扶摇直上。1984年巫统举行党选,安华孤注一掷直接挑战巫青团长苏海米,并成功以183票对173票击败后者。这段期间,安华在巫统的支持力量可说仰赖马哈迪的扶持。

1981年才接过巫统领导棒子的马哈迪在基层并不牢固。例如雪州的哈仑、柔佛的慕沙希淡,以及吉兰丹的东姑拉沙里均是一方之霸,不易听从使唤。马哈迪在胡先翁挑选副手时冒出仅是当选票数最低的副主席。1981年接任党领导职务时,党内山头并立,马哈迪之所以鼓励安华参选巫青团,除了安华是他看好的千里马之外,他也急于培植自己的心腹,以巩固他在党内的实力。

1987年安华放弃连任巫青团长而转攻全国副主席,这时期的安华在巫统已站稳脚跟。他在官职方面倍受马哈迪的器重,从1983年担任文化、青年及体育部长,1984年转任农业部长,1986年成为教育部长至1990年,1991年从达因手上接过财政部长职务。放眼巫统上下,安华的官运史无前例的好乃因他对马哈迪具有重要的价值,尤其1987年巫统党选马哈迪渡过从政以来最大的政治危机,安华的护驾具有关键作用。

1990年党选安华在三位副主席当中获得最高票。1993年巫统党选,安华直接挑战嘉化峇峇竞选署理主席职,时倾向安华的慕尤丁、纳吉及莫哈末泰益均参选副主席职位,结果把原任副主席阿都拉巴达威、沙奴西和旺慕达给拉下马。此时,安华在巫统的气势已让马哈迪感到不安,在人事布局上可看出马哈迪开始防堵安华。最高票副主席慕尤丁只受委文青体育部部长。相反的,安华的几个对手却受委担任重要的部长职;例如赛哈密出任国防部长、慕斯达法莫哈末领导企业发展部。阿都拉巴达威继续担任外交部长,达因仍旧担任政府经济顾问。

更重要的是,在州属领导人的布局。在各州务大臣任命上,多位站在安华对立面者都受到马哈迪的重用,这对巩固地方支持力量尤其重要。来到1996年的党选,虽然安华的爱将阿末扎希和西蒂查哈拉个别拿下巫青团团长和妇女组主席职务。但1993年党选原有宏愿队伍的最高票副主席慕尤丁此次却落马,安华的气势明显已经消退。过后的97金融风暴、98年安华被逐出巫统在此就不必赘述。

如果没有97亚洲金融风暴,马哈迪和安华之间的争执可能不致于到决裂。当然,大马的政治发展史也会全面改写,308政治海啸、509变天的神话可能也不会发生。倘若没有马哈迪对安华的赶尽杀绝,马来西亚的政治民主化可能不是今天的面貌。

郑名烈

厦门大学历史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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