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届大选后,国内无论发生什么政治经济课题,华裔选民只是周旋在两个心境:非恐惧,即生气。这两个非常负面的心境,华裔已逐步适应,并且因而对曾经热诚的政治感到冷感。

2018年前,马来西亚华人的政治意向非常明确,且非黑即白。只要有任何贪污事件,就是纳吉的错,巫统、国阵的错,而马华则是巫统的走狗;任何华教相关的课题,如不承认统考,没“制度化”拨款华校,没增建华校等等,一切都是马华的错;任何被提控的政府政治人物获得释放,就是政府滥权“操控”司法。

现在谈谈华人生气之事。笔者不给予本身的立场,但普遍上华裔对前首相夫人罗斯玛是非常反感,且有贪污印象的一位人物。这个星期,高庭下判,所有对其指控,包括17项洗黑钱逃税的控状,都无罪开释。即是说,以被定罪前都是无罪的原则,并且在安华和希盟为主的团结政府下被无罪开释,因而需确认罗斯玛是无辜。华人有闷气,只能吞下。

2018年前说的,因为纳吉贪污,消费税和一马公司丑闻而导致国家即将倒闭的说法,还是很多人愿意相信,这完全政治化的经济说法是成立的,因而体恤团结政府“救国”。经济学家和常和经济打交道的学者,对此说法都嗤之以鼻,区区数百亿的债务,和资产以及整个国家庞大的经济而言,虽有影响,但完全谈不上倒闭。然而,以希盟政治化的经济定义,即马币对美元的兑换率和外债而言,今天的马来西亚确实不如纳吉时期。

说好的油价降,反而更多华裔因高于收入底线而可能失去津贴;说好的免费高等教育,完全不谈落实;说好的降低税务,结果一而再再而三的调高,且即将落实对华商影响甚大的股息税和资本盈利税;说好的经济平等,却完全继承土著经济特权。华裔的闷气,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

在宗教事务方面,当朝政府建议要伊斯兰局官员在各个部门设立监督员,以及将以巴冲突带入校园等等,团结政府的操作,似乎在和国盟较量,何者更为亲伊斯兰。为此,在宗教相关政策,拼个你死我活。

生气,要解气,何以成?若以为是以“开心”来解气,那么我们就太小看马来西亚的政治现实。无论是与希盟之前所指控的“贪污腐败种族主义的巫统”为伍,或者是完全不考虑统考,更或者是罗斯玛的无罪开释,获得的回应只有一个:恐惧。说明,就是华裔对伊斯兰党的恐惧。

登嘉楼州,即将迎来一个新课题,即是在12月尾,将在公共场合(清真寺)对犯了伊刑法的犯人执行鞭刑。登嘉楼州,是唯一一个100%由国盟胜出,完全没有反对党的州议会。在穆斯林同胞期盼伊斯兰刑事法的执行同时,华裔的恐惧也将达到新高。

负面情绪

除此之外,华裔普遍上认为,国盟以伊斯兰和马来主义治理州属,是令到州属不能发展的原因之一。至于事实是否如此笔者不愿谈。在团结政府的经济政策与之对比,一个虽然令人生气,另一个则是恐惧。

生气与恐惧,都是负面的情绪。华裔支持的政党令之生气;华裔反对的政党令之恐惧。两者相比,恐惧战胜生气,因此无论团结政府如何不好,引发一些华裔人民监督或批评时,总会有人出面说:你是不是支持伊斯兰党?难道你要被剥夺穿短裤的权利?

虽然还是会全力支持希盟,但华裔开始对政治冷感。偶尔发生大课题的时候在社交媒体发泄一下,不再要求承认统考,不再要求送“印尼仔”到监狱,甚至要批评政府的人“静静”,偶尔谈谈纳吉的课题,在批评纳吉上尝试获得一些慰藉。在来年新年的时候,不会多谈关于政治的课题,反而回到一贯的课题:几时要结婚?几时要生第二胎?什么什么中药很好,可以试一试!

戴子豪

律师兼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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