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迪在第一次上台的时候就大力推展工业化政策,并且以日本为学习对象,“向东学习”的口号响彻云霄。马哈迪看到的是日本经济成就,因而要国人仿效日本人精益求精,勤奋的拚搏的精神。但是,两国国情不同、人民思维不同,加上马哈迪讲一套做一套,又忙于巫统内斗,所以向东学习只学到人家的表皮,未能复制别人的精髓。

马哈迪在巫统多次遇上强劲的挑战对手,前后总共撤换了四个副手。按顺序分别是慕沙希淡、嘉化峇峇、安华和阿都拉。其中其政治生涯受到最严峻的挑战莫过于1987年巫统党选,东姑拉沙里和慕沙希淡连手向马哈迪发出挑战。接著在面对安华带给他巨大的威胁时,他尚且能先发制人,把安华逐出巫统,虽然掀起惊涛骇浪,但马哈迪仍然带领国阵稳住政权。到底马哈迪凭借什么屡屡化解危机呢? 

在马哈迪任内透过私营化策略,以缩小政府部门为名,将政府资产转移给私人企业,大搞裙带主义建构本身的朋党,在大选和党选时拥有源源不绝的资源替他巩固江山。而且他的朋党不仅限于单一种族,而是跨族群的符合多元种族国情的团队。

2018年509全国大选是他的颠峰之作,带领希盟推翻国阵政府,完成建国以来的第一次政党轮替。但在发生喜来登政变时,他却高估自己的影响力,在还不需要辞去首相职务的时却执意辞职,幻想能够获得朝野阵营的支持,再被推举为联合政府的共主继续领导国家。岂料事与愿违,一心防堵安华取而代之,最终相位被慕尤丁和阿兹敏从旁杀出窃取。

失去江山之后,马哈迪持续啐啐念了两年多,在第十五届全国大选他所成立的祖国斗士党全军覆没,包括他本身在浮罗交怡,他儿子慕克里兹在尤仑,以及他的老巢古邦巴素均丢失按柜金。自此,斗士党已变得奄奄一息,六州选举时已无力参选。

时至今日,马哈迪緃使在评论国内政治,所能引起的讨论变得相当有限。他昔时的朋党可能已不见踪影。自识过高,看扁他带出的子弟兵,以致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局最终仍然出现。即便他再声嘶力竭的号召昔日朋党“crony救我”,力图振兴他在大马政坛的影响力。但得到的响应可能只是礼貌的日语问候句“konnichiwa”(您好),一句他任相时期大力推向东学习标语时,最常听到的问候语。

郑名烈

厦门大学历史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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