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政府刚宣布要在2025年将最低薪金制调涨至1700令吉,即有网民在社媒平台揭露一些移工的平均月薪介于2600令吉至3500令吉之间,而某日本服饰品牌征聘全职及合约零售助理的底薪则从3000令吉起跳,引起网民热议。

先说某日本服饰品牌的广告,除了3000令吉起跳的底薪外,全职及合约雇员还可获得150令吉津贴,而兼职员工的日薪则介于12至14令吉。惟,如果有注意该广告细节的话,其实里头也注明需可轮班制工作,也需在周末和公共假期工作。

至于是客工和移工的薪水,其实也没什么好羡慕的。看到新闻留言有一些揶揄大马人连移工也不如,很想回怼那些看不惯的人:换位思考,先问一问自己能不能能人所不能。

无论是客工或移工,在大马大多从事很多大马人所嫌弃的3D工作,即“肮脏、危险和有损尊严”(dirty, dangerous and demeaning),抑或“肮脏、危险和辛苦”(dirty, dangerous and demanding)的工作。而且,移工们要离乡背井,可能好几年都不曾回家。

根据尼泊尔驻马大使馆于2017年的记录,当时在大马的尼泊尔移工人数占各国移工人数的第二多,但在2005年至2017年期间,有近3000名尼泊尔移工在大马去世,单是2015年7月至11月期间,就有166名尼泊尔客工去世,即平均每周有9人淘金不成而客死异乡。

如果你有印象的话,《Humans of Kuala Lumpur》平台曾在2019年报道高龄70岁孟加拉移工阿布巴卡的故事。离乡27年却不曾回乡,而且27年来的每一年都是365天工作,从来不曾拿过任何一天病假或是休息不做工。阿布巴卡把他大多数的薪水都寄回家,五名孩子里有法官、医生和工程师。这些成就都是用他的青春及家庭乐所换来的,毕竟当初他离乡时,最小的孩子才六个月大啊。

阿布巴卡的例子并不是个例。我们常说“人离乡贱”,事实上,只要问一问,很可能会发现这些移工当中,有些甚至是家乡的专业人士,但因为他们国家的经济和就业问题,被迫离乡到海外工作。

这些移工的故事,总不期然让我想起我们的祖先百年前下南洋的境况,飘洋过海只为了找生活,也因此尤为刻苦耐劳,才能换来我们这些后辈的安逸。现代的移工也一样,高薪往往伴随著艰辛的工作和艰难的生活条件,而且也没有完整的社交支持和法律保护。

无论是某日本服饰品牌的零售助理或移工,其实也没什么值得我们羡慕的。与其羡慕别人的口袋风光,倒不如换位思考问问自己能不能吃苦吃亏。“桃李莫相妒,夭姿元不同。犹余雪霜态,未肯十分红。”如宋代诗人王十朋所写的《红梅》,桃李不要嫉妒凛冬绽放的红梅,花与花开放的姿态本来就有所不同呀!

梁洁莹

左手拿笔,右手拿麦的自由工作者。对新闻伦理、性别和劳资议题尤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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