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赫奇：大马经济转型与亚洲四⼩虎荣耀与挑战

两只⽼虎、两只⽼虎，跑得快，跑得快？

每次看到马来西亚政府的官⽅标志都会有两只⽼虎作为代表，其重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现在很多年轻⼀代的朋友们，可能都不知道，马来西亚曾经被世界誉为“亚洲四⼩虎”。亚洲四⼩虎是指泰国、马来西亚、印尼和菲律宾。这四个东南亚国家在20世纪末期迅速崛起，经济增长显著，因此得名。（见表1）

其中马来西亚的⼈均GDP领先其他⼩虎国，1988年⾄1997年，是马来西亚⾸次经济的爆发期，当时国内的⽣产总值在这⼗年内翻了⼀倍。

可是你知道吗？在1998年以前，投资占国内⽣产总值（GDP）⾼达40%，是现在的⼀倍！但是现在的投资只占了国内⽣产总值（GDP）的五分之⼀左右，到底马来西亚经济是什么时候开始由盛转衰呢？

亚洲四⼩虎虽然没有达到亚洲四⼩龙（⾹港、新加坡、韩国和台湾）的经济⽔平，但它们在发展中展现出的活⼒和潜⼒，⾜以引起全球的关注。

亚洲四⼩龙

“亚洲四⼩龙”是1960年代迅速从发展中国家升级成发达国家的四个经济体，其中包括⾹港、台湾、韩国和新加坡，我们相信⼤家对于这些国家／地区并不陌⽣。

当时美国想要量产半导体，但是在美国设⼚会遇到两⼤难题。第⼀，美国⼈平均薪资⽔平较⾼；第⼆，美国企业⽂化较追崇弹性和⾃由，难以维持重复率⾼的流⽔线⼯作。美国清楚知道，要量产半导体的挑战是必须到拥有⼤量廉价劳⼯的地区设⼚，因此当时把⽬光放眼⽐美国⼯资低⾄少10倍的亚洲地区。

美国是技术及资本密集型产业，时薪⾃然⽐较⾼，以2.5美元遥遥领先劳动密集型的亚洲地区。当时⾹港、台湾、马来西亚、新加坡和韩国⼯资介于每⼩时10⾄25美分，是美国的主要设⼚区域。（见表2）

除了劳⼒成本以外，企业⽂化也很重要。矽⾕奠基之⽗查理·斯波尔克（Charies Sporck）到亚洲地区考察发现，⾹港⼈的企业⽂化与美国⼤不相同，他们对⽆聊的重复性⼯作更有耐⼒，⽽且效率⽐美国⼈快两倍。

在劳⼒成本与企业⽂化等多重考量下，美国把新建的半导体⽣产线移到⾹港、台湾、新加坡、韩国。

当⼀个地区有外资建⽴新⼯⼚时，当地⼈就会有新⼯作，消费能⼒和⽣活品质也会提升，国家经济也会随之变好，⼯资也会在这良性循环下变⾼。

亚洲四⼩虎 乘势⽽上

随著亚洲四⼩龙劳⼒成本变⾼，我们终于被看见了！美国开始把下游的供应链转移⾄劳⼒成本及⼟地成本较低的东南亚。

1990年代，马来西亚、印尼、泰国、菲律宾按照亚洲四⼩龙的经济增长模式⾼速发展，因此形成了“亚洲四⼩虎”。

以我们的槟城为例，1970年代恰逢美国半导体⾏业正寻找适合建⼚的区域，时任槟州⾸长林苍佑有意将槟城⼯业化，吸引“⼋武⼠”⼊驻该地。其中有⼀些我们⾄今⽿熟能详的科技巨头，包括美国的国家半导体（National Semiconductor）、英特尔（Intel）、超微（AMD）、博世（Bosch）、欧司朗（Osram）、惠普（HP）、歌乐（Clarion）和⽇⽴（Hitachi）。

⼯业化初期，槟城和其他州属⼀样以农业为经济⽀柱，多数劳⼯可能连简单的计算机都不会，因此只能从事最低端的⽣产技术——半导体组装。

待劳⼯技术逐渐成熟后，1980年起越来越多⼯⼚增加了封装测试技术。直到今天，⼤马占全球半导体封装测试市场的13%份额，其中主要集中于槟城。

美国半导体的设⼚与技术引⼊稳定了槟城电器与电⼦制造业的根基，槟城甚⾄有“东⽅矽⾕”之称。

1990年⾄1996年间，全球经济的复合年均增长（CAGR）为2.8%，⼯业发达国家则是1.8%。与此同时，亚洲地区的复合年均增长率却惊⼈的达到8%！

我们现在看回去也能理解为什么“亚洲四⼩龙”和“亚洲四⼩虎”常被当中发展经济学的经典案例，因为当时亚洲国家的经济⾼速发展堪称“奇迹”。

⾛下坡的马来亚虎

可惜好景不长，马来西亚陆续经历国家银⾏外汇亏损案、烈⽕莫熄政治动荡崛起、中国加⼊世界贸易组织导致本地外资流失、⾦融危机扑⾯⽽来。我国脆弱的⾦融系统还没来得及扎稳脚步就屡屡受挫。

2003年，第五任⾸相阿都拉上台，推出了为期五年的第九⼤马计划（2006-2010）。我们可能会对当时候的印象不深，觉得很多政策不痛不痒，但其实当时候的经济政策对我们影响很⼤。
当时阿都拉认为为了应对全球粮⾷危机，我们的经济层⾯应该重点发展农业，这导致我们的⼯业也因此搁置了五年。

如今，马来西亚⼤部分农业还停留在劳动商品（Labourcomodity），不像台湾那样有许多⾼附加价值的商品。

例如，马来西亚的黄梨以原材料售出，但是台湾的凤梨会做成凤梨酥、维他命等，这种附加价值就是产业多元的重要因素。

再来看看纳吉时代的经济政策，2010年纳吉推出了经济转型计划（ETP），其中超过⼀半的领域是服务业。

马来西亚的服务业除了旅游业，其他⾏业都⾼度依赖国内需求，但问题在于，国内的收⼊⽔平和购买⼒是有限的，当越来越多劳⼒投⼊服务业但市场却遭遇瓶颈时，就会出现“中等收⼊陷阱”。

虽然近年来的马来西亚⾯临著经济增长缓慢、投资下降、国际地位下降、收⼊分配不均及贫穷等挑战，但是我们在这段历史变化中似乎迎来了⼀个⾮常具有发展潜能的契机。

投资、贸易及工业部副部长刘镇东曾公开表⽰，马来西亚⽬前处于历史转折点，基于中美的竞争关系，美国、中国公司都移出中国，来到东南亚，这个契机能让东南亚经济在5年内翻⼀倍。

也许我们不能完全掌握5年⼀翻的⼤局势，但是我认为每⼀位企业家⾄少可以制定出⾃⼰公司未来5年翻倍增长的计划，以迎合这次东南亚发展潜⼒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