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机构(董总、教总和独大)跟新纪元学院的争端又有新发展了?”日前偶然在媒体页面上看到华社知名慈善家拿督斯里李典和对于三机构与新院事件的新闻发布会直播,才知道原来延烧了十几年的新院风波又有最新的发展,只是今时今日又有多少人会知道其中吵吵闹闹的原因到底为了什么?

最新的剧情是原本作为三机构与新院调解人的拿督斯里李典和在上周突然宣布撤回对三机构华教综合大厦的500万捐款转捐于新纪元学院,后来李先生更透过新闻发布会对外谴责三机构领导人正事不做,却执着于大楼建设,彻底点燃了新一波战火。

坦白说,自从新院事件到董总大分裂后,本来华社一心的华教运动早已演变成派系和立场之间的矛盾,而但凡是涉及立场之间的分歧,就意味着有某种无法沟通的歧见,如果当中又有情感因素搅和在其中,彼此之间的冲突就更难以调解。

就最新的争端来说,李典和认为三机构应该要接受新院所提出放弃兴建华教综合大厦及将兴建相关大厦所募得的捐款转捐于新院购置新校舍,如此便能解决新院与三机构的土地争端。而且新院搬迁后所腾出的空间正好可以让三机构转于华教综合发展所用,无需再兴建大楼。

单纯的从土地争议的角度来看,这看起来貌似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然而双方之间的问题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土地和大楼建设的问题吗?很显然并没那么简单,其背后的因素可以追溯到新院所有权与管理权的问题。对三机构成员而言,管理新纪元学院的董教总教育中心(非盈利)有限公司是三机构一手创办,原本相关组织中三机构所委派的团体董事占了大部分,因此董教总教育中心与新院的所有业务都受三机构的主导与监督。

然而在2015年起,三机构在董教总教育中心的团体董事席位被削减,使得三机构对于董教总教育中心与新院的主导权被剥夺,也才有后续的各种争端与矛盾。因此从三机构的角度来说,新院搬迁并不是想要的结果,真正的目标是希望透过本次的事件争取恢复三机构在董教总教育中心的主导权,李典和的方案无疑就是破坏了他们内心的如意算盘,三机构又怎么会接受新院与李典和所要求的方案呢?

只是董总、新院间吵吵闹闹这么多年,大部人就是一种雾里看花的感受,今天又有几个人能够清楚两方面矛盾的原因与脉络?或许连身为调解人的李典和也没搞清楚三机构内部很多人心中对新院的情感及当年新院风波的不甘,更别说一般的社会大众对如今的华教运动就是某些人斗争工具的印象了。多年来的矛盾冲突早已让大家感到麻木,继续纠缠下去等同于无尽的内耗,使得原本被视为华社三宝的华文教育运动也沦为了无法牵动大家的历史议题,快刀斩乱麻或许也是一个好的结果。

个人情感因素

然而其中整个矛盾与风波最难解的部分就是当中涉及很多个人情感因素,这使得在对事情的评价与看法上搅和了不少价值与个人感受,导致出现很多对某些个人的情绪性评论。就李典和个人在本次立场与三机构有不同的情况下,竟然有三机构的拥护者在社交媒体上以伪善、暴发户等标签来评价李典和,更让很多人感到不解与疑惑,当初资助董总官司与诉讼费用时,就是正义凛然,如今就是暴发户和伪善?何必如此呢?

坦白说,这与当初有人为了证明自己高大上而直接从人格上攻击莫泰熙、抹黑柯嘉逊博士,否定其人格与推翻所有一切过去功过的做法并没有差别,而如果三机构的支持者把自己变成当初敌人的样子,复制过去敌人低级手段来回击立场不同的人,把自己变成比小人更小人就能够达到所要的目标吗?那只会使得今天各种争端更难以理清,民众更抗拒华教运动而已。

只要稍微熟悉华教运动的人就知道李典和多年来对于华文教育的支持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波德申中华的捐款与支持,更是近年来商贾支持独中的典范人物,这使的在事情爆发后,让一般人有一种就因为李典和在本次事件的立场与三机构不同,而被攻击的印象。

或许李典和只是从很单纯的要解决双方在土地上的纠纷而提出相关建议,可能他认为大家各让一步,新院搬离现有的校地,三机构回收新院校舍后可以更有效的为各种华教课题进行研究、探讨和寻求解决方案,两方面以后也不需要再有任何瓜葛,三机构可以专注做该做的事情,解决今天华教运动面对的各种挑战,而不是纠结于过去的恩恩怨怨。李典和这么想并不一定有错,只是他并没有去考量三机构与新院的情感与回收新院控制权的渴望而已,因此真的没有必要去从根本否定他的人格和过去对华教所做的所有贡献。

作为一个旁人,本人认为既然两者在思考上有着无法达到共识的鸿沟,就应该尊重接受不同立场的现实,即使断去协商沟通的机会,彼此无法直接对话,那也无需透过各种情绪和标签发言来证明自己对、对方错,毕竟没几个人能了解其中的脉络,公开指责与贴标签并不会证明自己一方比较有道理,反而会让社会大众更厌恶,对华教运动更抗拒,赢了一脸口水,赔上华教运动的群众基础,那又有什么意思?

黄瑞泰

独中老师、隆雪华堂文教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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