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地方历史研究对细节的把握需要不断跟进最新资讯,地方上的人、事、地、物需要反复搜证,才能贴近真相。平日要刻意拜访一些人并不容易,加上访问工作进行时,有些人早已有了防备心。新年期间—群人坐在—起闲聊,话匣子—打开,反而能够透露平时采集不到的讯息。

当然,田野调查时如果归纳出地方上小群体的关系网,在谈话间引导话题,在挖掘更深入的讯息就事半功倍。许多看似粹片化的记录,拼凑起来就是有系统的资讯。

此次农历新年,在一个偶然机缘下,遇上四十年未见的小学同学,才从他口中得知,他之所以在初中辍学,是因为不堪地方私会党的骚扰,个人安全受到威胁无法专心读书只好放弃学业。从他口中获知,80年代地方上私会党招受党员已具有比年轻化的趋势,初中生已是受招揽对像,不顺从者必定遭受拳脚伺候。这种情况到了90年代开始缓解。

从村里—些中年人士口中得知,在经济发展及当时的政治势力的操作下,地方上因此多了几间庙宇。但从近二十年的政治发展可看出,当初的政治收编没有达到壮大政党支持力量的目的。反之,对稳定地方社会却做出了贡献。

新年期间,我陪同一位乡里从麻坡市区往武吉哈蓬(Bukit Kepong)探访朋友,在距离巴莪4英里处途经几座丘陵地,道路弯弯曲曲,车子只能缓慢行驶。老人家透露透,有几个拐弯处是戒严时期马共拦截公共巴士并放火焚烧的地点。这一段历史,若非亲身经历者,很难想像当时的历史场景。但亲身放慢车速在蜿蜒曲折的公路行驶,再想像路亲旁两侧曾经是猛兽出没的原始森林,不难推测该处曾经是马共活动的地区。

距离巴莪18英里的武吉哈蓬,警方曾与马共在当地警局展开激烈的驳火。1981年的马来电影“武吉哈蓬”的剧情就是依据当年事迹拍摄的。通过当地八十几岁老人家的记忆,把地方曾经的点点滴滴组织起来,就变成历史演进的脉络。

当然,进行田调时,必须懂得判断有些讯息可能被夸大、被简化,尤其爱“搬弄是非”者—般都会突出结果的部份。再者,被观察者的立场也需先行过虑,方可避免收集到的信息缺乏客观性。

郑名烈

厦门大学历史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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