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播放爵士乐鼓手麦斯罗区(Max Roach)的演出视频给班上的音乐老师看,讲解Max Roach不但是个鼓手,还是社运人士。曲名是<三联:祷告/抗议/和平>(Triptych:Prayer/Protest/Peace),收录在《我们坚持!》(WE INSIST!)专辑里,以抗议种族隔离政策。

听了主唱艾比林肯(Abbey Lincoln)痛彻心腑的呐喊,加上麦斯罗区激烈的敲击节奏,同学们心情沉重。

我告诉同学,音乐不只是娱乐或消遣而已,它可以在社会中扮演一个政治角色。

有位同学突然想起“Playing for Change”。她告诉大家关于这个由制作人马克约翰逊(Mark Johnson)发起的流动录音室的计划。马克的制作团队到世界各地,把街头乐手及民族乐手串连起来,用现代录音科技及精悍的编曲技巧,把不同乐手的音乐“编成”完整的曲子。

为了了解这个计划的目的,我找来一部相关的记录片《为改变而演奏:通过音乐达致和平》(Playing for Change:Peace Through Music)。马克相信,尽管拥有不同的国籍、肤色、政治、经济背景,大家仍然能通过音乐打破壁垒,以达致和平。这个说法听起来很纯真,甚至有点天真,但有一首歌令我改观,甚至相信,音乐能够改变人的主观。

这首歌开始由一名以色列女子哼唱,接著镜头转到几名非洲男性和音,然后山顶的阿根廷男歌手演唱:“Chanda Mama Chanda Mama ravaya,nanu yetukoni mudaladu kovaya”。后来镜头转到印度,三名穿莎丽的妇女唱著同样的Chanda Mama调子时,才发现原来是印度歌曲,不是阿根廷歌。镜头接著拍摄街头的以色列女子,哼的调子非常印度。刚果的鼓手打著非洲节奏,意大利街头的萨克斯管依然西洋味。

音乐太危险

尽管如此,一切协调得令人手舞足蹈,音乐不但无国界,它传达“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的信息,也间接的提出,不同立场的人“相煎何太急”。

记得传记电影《钢琴师》(The Pianist)的犹太人主角斯皮尔曼(Szpilman)遇到敌军时,军官要他弹琴。他弹了萧邦(波兰人)的“第一号G小调叙事曲作品23”(Ballade No.1 in G minor,Op.23),感动了这名德国军官而放过了他。

看看背包客旅馆里,来自各国的朋友在共用的厅里交谈,偶尔拨琴弦唱歌。各种声音在一个空间里交流,那是民间的交流。听著听著,有时会忘了政治歧见,宗教分歧,种族隔阂。因为音乐的感染力是非理性的,它能溶化一颗强硬的心。这就是为何塔利班当年在阿富汗全面禁止音乐,如今“伊斯兰国”组织(IS)也在占领区严禁音乐。

或者音乐的力量不在于它的政治角色,即便它表面可以有政治色彩,但真正触动人心,并能够影响军官放过钢琴手的,是它那超越国籍、肤色、政治、经济的灵魂升华,能够唤醒人类的良知。对极端分子而言,音乐太危险了。

杨艾琳

音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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